十号猎场林区。
一骑白马疾驰而过,越过一段朽木时近期两只狡兔,一前一后地奔逃。猎雕嘎一声长啸,俯冲下去,逼近逃命的两只兔子。
马上的金发少年拉满轻弓鹊踏枝,齐射两支雕翎箭,准确无比地贯穿两只兔子的身体。猎雕悠着双翼划下来,攫住两个战利品飞回来。
后面与别连同乘一匹马的夏礼见状,拍手叫好“太帅了小哥哥!你箭法真好!”
樨接住两只兔子,抬手让猎雕停在自己的臂上,那白马早已勒住,他回头朝向夏礼一笑“这种猎物很好抓,没什么可夸耀的。”
毕竟为了给小公主助兴,不少都是临时驱赶进来的,极其容易受到惊吓,更加易于抓捕。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反正我觉得很厉害。”夏礼心满意足地看着樨手里还在虚浮地扑腾后肢的兔子,“可惜父亲不允许我习武。”
“你还有你父亲不准你干的事情?”樨还以为就算夏礼骑到她老子头上非观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很高兴呢。
夏礼不知道樨心里在怎么腹诽,点头道“父亲不准我习武,不准我一个人呆着,也不准我进书房。”
樨忽然理解了“哦,难怪你喜欢养面首。”不然怎么打发时间啊。
这么说来,夏礼也就没那么奇怪了,毕竟小姑娘只是希望和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们聊聊人生什么的。再说世上有多少荒唐丑事不都是因为闲着没事干才会有的吗?
游离在对话之外的别连如有所感,仰头望天,天空风起云涌,光线有些暗了下来。其实这个天气本来就不适合出门,怎奈没人敢拂了小公主的性子,这才想着能出来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小姑娘很快就腻味了呢。
樨很注意别连的动作,跟着扬起脸看,道“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当今最受宠爱的醉月公主还没有玩够,娇嫩如樱桃的小嘴噘得老高,宣示她的不满。樨只好不惜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连哄带骗地把夏礼说服了赶紧回去,为此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三人打道回府——为了保证公主的愉悦,偌大的猎场只有他们三人,而护卫和西阁都在外围守着。
两匹马并肩而行,忽然相对更加敏锐的别连勒住了马,侧面一支毒镖飞来,擦着马头过去。樨反应比别连慢一步,眼看就要中招,别连都准备去拉住他了,不料他抬手两根手指稳稳捏住了那毒镖。
别连瞥了他那只白皙干净的手一眼,樨的手上没有说什么趼子,却能这么精准地夹住飞镖,让他有些兴味。
“什么人?”樨大喝,他这时候根本没注意别连也在看着自己。
没有回应。
他在手里聚起一股浮气,光是风破阵的气浪就足以吹翻地上的草木。命中之处,却只留下一个人停留的痕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回的刺杀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现在又来了一桩。这些人是怎么通过各地西阁的防卫的?
“我保护公主。”别连二话不说拔出刀来,对樨说道。
樨无声点头,揭下了掩护任务。别连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他随即跟在左后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这样一路下来,好几个人从两侧突袭,都被别连和樨挡了回去。说来也怪,这些人只是稍微闪现一下,就很快隐去消失了,似乎要把他们往某个方向引导。
少年本能地感到不对,忽然草地里窜出一道红影,竟是一条伏蛰已久的大蛇,速度奇快地缠住了别连的马,张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