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前她只身去边界山区支教,就已经坚定又直白得将以后生活的方向确定下来。
他们惋惜不舍却又卸下了心头所有的担心。
也好……
这样平静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一生所求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又不如她所愿了也不是他们所想看见的。好像坎坷和不易时时刻刻充斥在她的生活里,他们得知一切,终是万般思绪缠在心头,以前年轻的时候像坏叔叔,半夜三更带着她游走各处,带她看世界被黑暗笼罩时发生的所有不堪,教她反击也教她忍让,但是却从没有想过她一点点长大,生活就真的往不堪和辛苦越来越靠近。
她是他们三个从黑夜里捡到的胚石,一点一点磋磨成了无价宝石,本来期许她一生华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事与愿违,世人竟没有一个有这种眼光和魄力能将她珍藏。
“算了,要哭就哭,我们zoe这么多年来,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海礼轻轻太息一声,将她搂到了胸前,像极她还小的时候,轻抚她的脊背。
本来在斗嘴的廖子和周然声音弱了下来,对视一眼之后就直接打开了腕间的机械表,精密的齿轮卡动两下,桥洞墙壁上就投影出来一个画面。
阮央收了眼泪,用袖子把眼角的泪痕擦得一干二净,恢复了一脸的静默看着投影出来的画面,伸手一指画面中心那个标着红点的地方:“林晓晓用了杨芳,我托朋友查了杨芳的档案资料,发现其中有一个时间漏洞。她于2016年的六月份被送进山城最有名的一家精神病院——云浮康复中心。于同年八月份康复之后出院。但是这一段记录却是空白的,我是黑进了医院的病人档案资料库才发现的。”
说到这里阮央顿了一顿,将眼光再度投向周然,周然会意,桥洞斑驳的水泥面上就出现了另一副投影,比刚刚的更大,而且是肖像。一张是杨芳的脸,而另一张女人的脸是陌生的。
阮央指着那张陌生女人脸道:“其实不是空白的,而是属于这张脸这个身份的。她叫张千惠,同时也是杨芳,是整容之前的杨芳。我黑进系统发现有两个病人的档案身高体重血型病症几乎丝毫不差,就连同一张照片右手腕处的烟疤烫伤都一模一样,这才发现的。所以张千惠和杨芳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得了,医学科技都发达了,像我们这种精通短效易容术的高手办潜伏期长点的大案子都要受到局限了,非得在脸上动刀子才行,那哪儿吃得消啊。”廖子咂嘴,唏嘘一声。
周然摸着下巴端详着这两张脸,也是感慨和佩服:“削骨垫假体剌眼皮,我的天啊,这个雇主给了她多少钱啊,这么能抗?”
阮央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讲:“然后在2017年也就是今年的一月份她以杨芳的新身份再度入院,原因是在公园内肆意对一个幼童进行攻击,被确诊精神病再度发作,为了控制,所以又进了云浮,期间进去不过一月,病情完全恢复,但是鉴于她已经没有了家人,出院怕又会发生之前的事情,所以一直留在云浮,一待半年。直到林晓晓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