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被训得抬不起头来,突然想起这桩事,可谓是最佳的转移话题的法子了。
果然,霍临尘原本紧绷着的面色一下就松动了下来。
他当然听得出秦淮是在转移话题,但自己本就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恼怒他独自行动而不与自己知会。
现在他既然安然无恙,训也训过了,他这话题又委实找得好,霍临尘想绷着脸,最后还是破功了。
霍临尘哼笑一声,“罢了,这次便姑且放过你。
只你姑母也甚是记挂你,知道你出事,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这次回去,你便自己向她请罪吧,到时候定然少不得一顿好骂。”
秦淮自是连连点头应下。
训诫过他,霍临尘便转而问起了他当初遇袭之事,伸手轻拍他的身上,检查他有没有留下旧伤,也问起了兰清笳的情况。
秦淮当然是挑拣着来说,只说当初顺着河流往下,因为南方水域分岔众多,急湍险流颇多,这才避开了后面追杀的人。
之后之所以失踪那么长时间,也是因为被冲到了某个大山深处,方向不明,行动不便。
霍临尘未必就全信了,但见他现在气色不错,不像是身上有旧伤的样子,便没有再追究。
他转而又问
起了药人案的细节。
秦淮却看了看夜色,道:“义父一路赶来,路上定然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必然累了,便且好生歇一歇,其余的事情,等明日再说吧。”
被他这一提醒,霍临尘这才察觉到了疲倦。
之前因为记挂着秦淮,一路上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才没有感觉疲累。
现在见他无事,神经松懈下来,倦意也袭了上来。
终归是老了,身子与年轻时候是比不得了。
霍临尘便没有再强撑,便先去休息了。
但他这次不仅仅是为了秦淮而来,更是带着圣命而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与秦淮到了县衙,又提了娄安和蔡志贤进行了一番审问,了解了案情的全部情况。
霍临尘的面色一片幽沉,眸底更是一片冷意。
他以为,在他的辅佐和摄政之下,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这天下已是一片太平。
却没想到,再繁花似锦的表象之下,都藏着各种各样的污秽不堪。
自己在高位待久了,竟有些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