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兰振坤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只要那老太婆继续这么半死不活的,就没人能拿她怎么样了。
有了兰振坤的支持,自己就一定能顺利地拿回中馈掌家权,二房上下,她都还不放在眼里。
唯一让她如鲠在喉的,便只有兰清笳这么一人了。
想到兰清笳,她心头就梗着一口气,她最想收拾的就是那小贱人!
但是理智却将她的想法尽数压住,这次的目标不是她,这次的目标是让自己重新回来,站稳脚跟,只有自己站稳了脚跟,日后才能找到更好的机会对付她。
柳氏心中这般谋算,想到未来的一切美好光景,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第二天,兰振坤便在众人都齐聚老太君的嘉禧居时,突然宣布了让
柳氏重掌管家权的消息。
他的态度强势,不是在与二房商量,而是直接决定,根本就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周氏一听,当即就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柳氏她是戴罪之身,是被送去家庙反思的,怎么突然就不明不白地回来,还重新掌家了?我不同意!”
兰振坤看到周氏那一副对管家权完全不肯撒手的样子,心中便越发确定了之前柳氏所言,果然尝到了甜头之后,谁都不会再轻易放手。
现在就这么不肯撒手,以后想要再把管家权要回来岂不是更难上加难?
兰振坤瞬间更加坚定了要让柳氏回来,让她管家的决定。
他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现在家里是非常时刻,老太君病重,只肯让侄媳妇一人贴身照顾,她哪里还有余力再兼顾府中中馈这样繁杂又琐碎的事?
加上年关将近,虽然母亲生病,我们府上各种事宜都得一切从简,但需要筹备的各方各面依旧半点不少。
再说,年后马上便到了笳儿的亲事,亲事筹备诸事繁杂,这么多事情,没有一个得力的人一手操办怎么行?难道让笳儿这个待嫁娘自己亲自来操办自己的亲事吗?”
周氏依旧不服,“我难道不是人吗?我难道就操办不了?”
兰振坤看了她一眼,“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之前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了,不仅是我,便是母亲此前也说过,你并非管家这一块料。”
周氏的脸色霎时又涨得一片通红,整张脸都满是羞愤,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反驳的依据,最后只憋出一句。
“那也不能让柳氏来管!”
兰振坤正要开口,这时,柳氏就婷婷袅袅地站了出来,缓缓道:“我知弟妹对我之前的行径颇多怨言,便是我自己回忆起往日行为,也常常深感痛悔。
我没忘自己是戴罪之身,这次老爷让我管家,也并非是就此原谅了我,让我从家庙回来。
只是现在家里是非常时刻,家里实在是乱作一团,腾不出人手,才不得不让我帮把手,于我而言,也算是戴罪立功。
待把年过了,笳儿的婚事办了,老太君的病也有气色了,我定将管家权如数奉还,老老实实地回家庙继续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