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们都过得顺风顺水,只有她,过得这么憋屈窝火,毫无半分少夫人该有的尊严和体面!
周盈儿一边往自己的院子去,一边气得红了眼。
就在她气哼哼地往前走时,忽的余光一瞥,看到了对面的湖岸边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与周围灌木丛相近的衣裳,整个人几乎融进了灌木里,又是在河岸对面,若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
她放慢了脚步,认真看去,终于辨认出来了,那是个小少年。
他们兰家,除了那个拖油瓶楚晏,哪里还有这般年纪的孩子?
他坐在岸边,捡起手边的石头,正百无聊赖地往湖面扔。
周盈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才在嘉禧居里受的气,全都咕噜咕噜往上冒,一点点汇聚于心头,变成了一个阴鸷的恶念。
这对母子,一开始关系倒是十分亲厚。
但现在唐氏又怀了身孕,这个前头带来的孩子,可就不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她冷眼瞧着,最近唐氏与楚晏的关系可不似从前那般亲近。
若是她能借刀杀人……
周盈儿的眼中顿时迸射出一股幽幽的寒芒。
楚晏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藏在隐蔽的角落,不喜被人打扰。
似有所感,他抬眼朝湖对面看来,隐约看到站在树影后面的身影。
他的眼力不错,记忆力更不差,一下就认出了那人是周盈儿。
他的小鼻子皱了皱,然后又漠然地垂了下去。
作为一个自小丧父,备受族中长辈欺辱,受尽冷眼的孩子,楚晏比同龄人要早熟得多。
周盈儿对他没有善意,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只要来她碗里抢食的野狗。
楚晏厌恶那样的眼神,但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他在兰家,本就是多余的存在。
今日府中有贵客上门,没有人想起他。
便是母亲,也似乎把他给忘了。
现在,母亲肚子里又有了孩子,她已经有了更加重要的人,自己似乎真的变得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