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一样的安静,玟奴低头的动作僵在半途,薄唇距离凌河昂扬挺立的性器不过半寸,眼见夫主忽然出现,一时惊恐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相比之下凌河显得平静许多,慢条斯理提起裤腰,甚至还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手披在玟奴光裸的肩膀上。
厚重的衣料披上肩头的一瞬,玟奴忽然惊得回过神来,什么情欲都被惊慌和恐惧逼退,裹着外袍从床上爬起跪倒在地朝脸色冰冷得害人的夫主跪爬而去,伏在他脚下发着抖道:“夫主……”
凌渊看也不看她,冷似霜雪的目光始终一眨不眨地落在凌河身上,一言不发。
凌河不疾不徐地理好衣服,身子微微侧着倚在床头,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凌渊身上来回打量,良久才慢悠悠开口:“可惜了,还以为我安排的人至少能把你留到明天,没想倒这么早就让你发现端倪赶回府中。”
他虽然口中说着可惜,可话音却波澜不惊,望向凌渊的目光也不见丝毫惶恐,仿佛会在此时此地以这种姿态与他见面一点都不意外。
倒是凌渊的声音与往常大不相同,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声音嘶哑仿佛带着血气,本就冷肃的话音听起来嘶哑得骇人。
“小弟,欢迎回来。”他说:“可是你走错房间了。”
凌河嗤笑出声,目光在玟奴瑟瑟发抖的脊背上流连:“何错之有?听闻兄长新娶娇妻,我自然该向新嫂嫂问安。。”
“哦?”凌渊的目光更沉,脸色冷得可怕:“问安问到了我的床上吗?”
他的语意含糊,玟奴抖得更厉害了,颤栗着伏倒在凌渊脚边,瑟缩着伸手抓紧凌渊的袍角,悲声道:“夫、夫主……奴没有……没做对不起夫主的事。”
凌渊看也不看她,猛地抽出衣袍,仿佛看不见她人一样,从她身上大步跨出,来到凌河面前站定:“更何况此奴生性淫贱,入府当日就被销毁良籍,乃是以物畜奴妻的身份入府,受不起你一声嫂子。”
“她在兄长眼中虽是奴畜,可在我眼中却是一位美貌佳人啊。”凌河眼睫一弯,笑嘻嘻地从床上起身,面对面与凌渊对视:“既然如此,兄长何不索性将她给了我,我——”
“凌河。”凌渊沉声打断:“睽违三年,你今日回来就是为了染指我的私奴?当真是毫无长进,令人失望!”
凌河脸上笑意不减,绕过他径直走向玟奴,略微俯身长臂伸出,眼看就要碰到她苍白的脸时,疾风骤起,凌渊裹携着怒火的厉章毫无预兆地直逼而来。
“失节的奴畜。”凌河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碰了她只会脏了你的手。”
凌河倏然转身,笑道:“凌渊,如果我是你,不会在此刻贸然出手。你的内伤不轻,怕是快要撑不住了吧。”
果然,他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响,凌渊陡然呕出一口朱红鲜血。
“夫主!”玟奴听见响声,一时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猝然抬首,却见夫主俊眉蹙起,双目紧闭,捂着胸口头颅低垂,唇边噙着一丝鲜红,面前则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玟奴面露惊惶,慌乱跪爬至凌渊身前,刚想起身搀他,却冷不防被暴怒的凌渊抬脚踹到一旁。
“贱货!等我解决了他,再来处置你!”
凌河嘴边挂着似嘲非嘲的笑容:“解决我?城主方才不是一口一个弟弟叫着吗?只因我觊觎你的人,便不想继续装兄友弟恭了吗?”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想怎样解决我?像当年处死两位兄长一样处死我吗?”
凌渊眸底冷光流转,脚下一动,悄无声息地逼近凌河:“你我血脉同源,我不愿伤你,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从此必须安分守己,别再妄动我的东西!”
“既往不咎?”凌河不屑地笑了:“你不是不咎,你是无力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