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晨宝开车将大家带到了上次他被大胡子救助时的破败的二层小楼面前,停下了车,大家走下车,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二层小楼,窗户已经被木板给钉死了,墙壁上的水泥有好几处都已近剥落了,里面的红砖露了出来,房顶的瓦片也掉落了很多,被用捡来的木板或者工地的围挡给简单的遮罩了起来,二楼的小阳台上还晾着几件已经有些破洞的t恤。
门口的破旧摩托车这会并不在,殷晨宝估计大胡子可能这会没在家,就让大家在门口的空地上坐下休息等一会。
大壮有些不解的问“臭屁王,这是什么地方,人家没在家,我们就坐这等吗?”
“这个是上次救我的那个大胡子的家,估计他这会可能出去找物资了,你看他的摩托车本来应该停在这的。”说着殷晨宝指了指原本停放摩托车的地方,此时车子不在,但是地上的几滴油印证明这曾经确实有停过一辆摩托。
张伟民靠着小楼门口的一颗树,点上一根烟说“这个地方感觉十分的熟悉,我好像来过这里。”他看了看周围建起的高楼和小区,这些新建的建筑有的刚完工,有的大楼则还有脚手架在外围着,显然是还没有完工交付。
大壮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张哥,你忘记了吗就在一年前我们确实来过。”大壮指着除了这栋小二楼周围还有几栋类似这样的小平房说“这里是新城的拆迁区,这边这些小平房是钉子户,之前我们队不是还来协助沟通过吗?”
张伟民吸了一口烟说“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这里还有群众和拆迁队发生械斗,我们当时是来维持秩序的。”
说罢张伟民又仔细看了看着栋二层小楼,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袭来,这栋房子的主人正是救过自己队员的大胡子,那个健壮的男人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虽然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但当时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而且上次在先创车库内,他尽然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当下张伟民就觉得似乎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
郭林围着这个矗立在豪华公寓群中的独栋小二楼绕了一圈说“看不出来啊,这小楼地理位置不错蛮,闹中取静,难怪房子的主人不愿意拆迁。”
经历了几乎令人奔溃的一天,没有人去接郭林这无意间开的玩笑,孙逸军一直蹲在花坛的边上,手里拿着从杨跃手上取下的手链,在那里发呆。
陈婉如坐在了他的身边,没有去打扰孙逸军,她知道此刻孙逸军不单单是在怀恋这个手链的主人,他一手建成的先创安全区也被刀疤男给彻底毁灭了,还搭上了一百多条人命,此时换做是谁也没法接受,她只是陪着孙逸军一起看着手中的手链发呆。
郭林见没人搭理他,也只能默默靠着小楼的外墙独自抽起烟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大家都站起身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一架破旧的摩托车上,他右手握着车把,左手扛着鱼叉,鱼叉上似乎还绑着几条刚捕回的鱼,嘴里叼着烟,腰间挂着一个军用酒壶,依旧蓬乱的头发和络腮胡子似乎又长长了不少,如果不是他骑着摩托车,大家都以为从远处走来了一位原始人。
大胡子也认出了站在自家门前的几个人,他慢慢的把车骑到门口,把鱼丢进挂在摩托车后面的一个桶里,拿着叉子走下了车,一边看着周围的这些人一边把叉子靠在窗台上。
他眯着眼,吸了一口烟,看着殷晨宝,似乎是在问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殷晨宝立刻看懂大胡子的眼神,走向前说“大胡子哥,我们现在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只能来求助你了。”
大胡子又一次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没有表情的说“都进来吧。”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家门的钥匙,把大家请了进去之后,在里面把门给关上。
房间内仍然弥漫着一股烟酒的味道,大胡子指着凌乱不堪的客厅说“你们自己找位置坐。”然后就独自拎着刚捕获的鱼向客厅后面的厨房走了过去。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由于门窗外面都被加固的木板给钉死,屋内显得还是很昏暗,张伟民取下头盔,打开头灯,把灯光朝上放在了中间的茶几上,顿时屋子被照亮了开来,看着满地的烟头和酒瓶,大家只得把酒瓶给先清理开来,然后坐了下来。
不一会大胡子手里拿着已经被他清理好,串在树枝上的鱼走了出来,随手从口袋取出一个打火机丢给殷晨宝说“把火点上。”
殷晨宝之前在这待过,所以显得十分轻车熟路,很快就从一堆废旧报纸和枯树枝中找到了用来烤鱼的简易支架,他吧枯树枝向架子下面堆了堆,然后捡起一张报纸,用打火机点着之后,塞进那堆枯树枝里面,不一会枯树枝就被燃烧的报纸给一起点着了。
看着逐渐被点着的火堆,大胡子把手中串好的几条鱼给架在了简易的支架上,顿时烤鱼的香气在屋子内四散了开来,大壮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大胡子打开腰间的酒壶,坐在了一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喝了一口,隔着凌乱搭在眼前的留海看着被火堆照亮的每张脸。
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坐在房间内的一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