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在之前视讯里就见过左瑟,当时的背景是遍布绿植的花房,但温见到左瑟时,依旧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屏息。
左瑟的家不在omega集中居住区,而是在偏离城区很远的地方。这也是温第一次真切意识到,伽马城是一个钢筋铁架撑在半空中的星际城市,尽管早有耳闻,但是亲眼目睹时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是城市的边缘,风化坍颓的钢筋铁架坍塌陷落下去,铁架上铺着的半米高的土层流失得差不多,土黄色的砂石里混杂着星星点点的锈红色,是裸露在外的钢架。
温看见一棵树,在断裂的锈蚀的钢架铁网中,固执地撑出一片绿荫,虬结的根部暴露在空气中,于钢铁森林里生长的生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左瑟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在城市坍塌的边缘建了一座花房。光听起来就有一种诗人般的浪漫——
“在世界的尽头
修建一座花园
里面定然长满了耧斗菜,金鱼草和风信子
不要忘记在墙角洒下风铃草的种子
还有圆圆球根的番水仙
我要在悬崖上建一座泳池
水面倒映着天空,水底倒映着大地
我投身这多情的水波
拥抱着天与地
在风中翱翔
那层层涟漪中跌宕着
蓝天,白云,和金黄的麦田”
见到左瑟时,左瑟背对着她们忙活着什么。凯蒂叫了她一声,左瑟没有回头,轻轻地说:“呀,你回来了。欢迎回来,小凯蒂。”
凯蒂面无表情,耳朵却不争气地红了。温狭促地看着凯蒂,眨了眨眼,刻意拉长嗓子:“哦,小——凯——蒂——啊。”
左瑟听见声音,好奇地转过头:“来客人了吗,凯蒂?”
温猝不及防和左瑟对上视线,本来心里咯噔一下还有些紧张,看见左瑟的瞬间就消散了。左瑟本人比视讯里看起来更温柔,米白色的针织长衫,卡其色的伞裙长及脚踝,唯一违和的是脖子上围着的大红色粗针织围巾,看起来和衣服不太搭,但看着很暖和。
很暖和?
温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再看看左瑟放在冬天也不为过的穿着,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温?”
左瑟轻轻歪了下头,有些不确定:“是温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