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桌上手机振动,陶苒红着耳朵,探身去够手机,腰拧出个相当柔软的弧度,伸着胳膊用小指勾到手机壳上的小羊羔挂坠,把手机拉了过来。
迟九渊瞥了眼他抻起来一块的家居服,深蓝色丝绸下的一小截劲瘦的腰白的晃眼。
摄物咒都忘了的小白痴……
迟九渊移开目光,拿着遥控器换台。
是韦绎打来了电话,和陶苒商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陶苒没避着迟九渊,毕竟龙先生一副对俗事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打定主意软饭硬吃。
大多数娱乐圈同行的日程安排都很紧凑,排到两三年后也是常有的事,陶苒是个中异类,完成一项再接下一项,他还是新人的时候也不急着接工作,吃穿用度上却从不亏着自己,韦绎当初一度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跑出来瞎玩儿的。
毕竟上面的胡总也从不给陶苒施压,工作接不接都看陶苒的意思,十足的二世祖做派。
不过一旦投入工作,陶苒就格外认真刻苦,每场戏都力求完美,就算后来站的越来越高,对待作品的态度却没变过,这才是韦绎觉得最难得的。
“那个剧本之前和你提过,刚才让小林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回头看看。”韦绎说:“毛导提过这剧本是他的一个朋友给他的灵感……话说,我听说阎钺之前私下联系过毛导,可能是想争取这剧本,还提出投资了,啧,不过毛导拒绝了。”
“哦。”陶苒想了想那个剧本,角色是他没挑战过的类型,他很喜欢,“那还得谢谢毛导了,要不我也带资进……”
“打住啊!不用。”韦绎在那边哭笑不得,“毛导说了,他角色要的感觉,阎钺给不了……也是怪事,你和阎钺同一部戏进圈,他男一你男三,但这些年他高开低走,再把你俩相提并论,那都是他登月碰瓷了,不过他今年倒是很顺,窜天猴似的。”
挂掉电话,陶苒勾出踢到沙发底下的拖鞋,想起什么,回头盯着迟九渊玄色长袍下的两只脚丫子。
迟九渊的脚目测得有四十三码以上,青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唔……看着挺干净的,但陶苒仍忍不住提醒:“虽然我家有扫地机器人,还有阿姨定时上门打扫,不过地上还是有灰尘吧?你就这样光着脚踩地板,又光着脚上床,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这么一想,陶苒愈发难受,两根白里透粉的手指捻起迟九渊的广袖,仔细瞧了瞧,“龙先生,你这衣服……多久没换了?”
他俯身凑的近,领口松散的垂着,迟九渊抬眼便注意到那一对精致的锁骨,以及渐隐于领口黑暗中的一大片白。
扯回衣袖,迟九渊一根手指抵着陶苒的额头,把人推的站起来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他收回手,侧过视线,垂眸整了整袖子,嗤笑道:“没见识,这是鲛绡,遇水不湿,遇火不燃,万年不腐。”
“哦!竟然是鲛绡!那我确实没见过……”陶苒挑眉,抱臂哼了一声,“那它遇土不脏吗?”
迟九渊:“……”
“塑料袋还万年不腐呢。”
迟九渊被他嫌弃的眼神给气笑了,苍白修长的手一抬……
陶苒怼人很凶,跑的倒是更快,瞬息跑到了楼梯上,只在扶手上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的看着迟九渊。
“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他颊侧凉了一下,抬手摸到一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