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对林府可没什么感情,这件事牵扯甚大,她祖父又是左丞相一派的,与自己这方势同水火,林芷可不敢透露半点消息,要是误了江无心的事儿,她可冒不起这风险,便摇摇头道:“上面的事儿太过复杂,里间弯弯绕绕的,大姐也知道府里一直是左丞相那边的,自从我成婚后,府里那些人更是视我为眼中钉,半点都不愿意与我沾上关系,我便也未曾再回过府里,但是林惜韵跟林文斌我是信得过的,也派人大致说了声,让他们多注意安全便是了。”
林惜月心道你就不该心软的,就是林文斌跟林惜韵都不行,但她知道她这妹子重情,便也没指责什么。
“我知道你在念佛,我虽然不信,但也给你在后院准备了间佛堂,大姐要去看看吗?”
闻言,林惜月脸色微红,小声道:“其实做个俗家弟子便好,倒也不用日日前去礼佛。”
林芷看了眼表情尴尬的林惜月,好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在红尘,还谈什么出家,真要出家,当初离开侯府的时候,就早把头发给剃了,还留到现在?”
林惜月笑骂了林芷一句,两人心情甚好的闹了一会儿。
卫启站在厅外候着,见自家夫人终于一绽笑颜,想到太医和督公的叮嘱,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林芷紧闭府门,整日里便与自家大姐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挺快,就是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但总也想不起来。
宅在府里的日子,为了打发时间,林芷与林惜月两人研究起了菜谱,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却不知道外间的情势已经十分不好了。
这日巳时,府门被人敲响了,铜制的兽环敲在大门上,声音很是响亮。
听到敲门的声音,林芷不知为何眼皮一跳,卫启派了侍卫出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又带着一封信过来了,卫启来禀报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面有隐忧的样子。
林芷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江无心并没有传回什么好消息来,便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可是你们家督公那边出事儿了?”
卫启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林芷,一边道:“是林三姑娘的信,来的人是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说是您看了遍能够知悉,属下没有拆开看,但不管三姑娘说了什么,您可不能大意了,要知道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啊,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卫启的话林芷没有想太多,倒是一旁的林惜月眼带深意地瞅了眼卫启。
林芷将信封拆开,一目十行地拆开看了看,待林芷看完,林惜月接过信也快速地过了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了怒气:“林惜韵这丫头搞不清状况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这时间点是胡闹的时候吗?”
林惜月发了一通气,见林芷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越拧越紧:“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回去吧?”
林芷咬了咬唇,有些犹豫不决,林惜韵的信里自诉婚事受阻,她先前的定亲的那户人家,因着旱情的缘故,钱财缩水了一大半,二伯母坚决不同意这桩婚事,硬要退婚,林惜韵便以绝食相逼,在府里闹得厉害。
之所以送信过来,一者她心情烦闷,需要找人倾诉,二者她想让林芷劝劝她母亲。
林惜月思量了片刻:“这封信一点也没有提祖父跟祖母,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林芷想了好一会儿,先是问卫启:“外间秩序如何?”
卫启立马回道:“京城暂时还没有乱起来,圣上留了批御林军,每日都有侍卫在大街上来回巡视。”
林芷打定了注意:“行,那你安排马车,送我过去一趟,见完她一面便回来。”
卫启有心再劝,林芷却打断了他:“你别说了,咱们多带些侍卫,早点回来便是。”
卫启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只有听命行事。
林惜月现在对林府避之不及,也实在是厌恶了府里那些人,但林芷执意要回去,她可不能放任林芷一人回去,毕竟她这妹子实在是心软了些:“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