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A”
“R”
“...”
深绿色的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与车顶的天车在低低的隆隆声中穿过树林,斑驳的光影里苍白而没有血色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下字母。
“.”
野泽衣按下[发送]。
TOGIN:TARGETELIMINATED.
下一秒对面就来了消息,若不是根本不可能,野泽衣几乎要以为是自动回复了。
但她的表情还是很奇怪,想象不出什么情况下琴酒才能够这么迅速地回复短讯。
莫非在玩手机吗?
她构思了一下琴酒玩手机的样子,被那种可爱的场面惊得有些毛骨悚然,原本有些昏沉的头变得更晕了。
绝对不可能。
她摇摇头试图清醒一点,按了下额角,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而后才垂下眼睫正经去看那行字。
GIN:你依然是一贯的作风。
紧接着手机又震颤了一下,一条新消息。
GIN:虚伪的仁慈。
他补充。
野泽衣仿佛听见他那副嘲讽的语气了,她为这安稳的熟悉感轻笑了一下。
虚伪吗?
她没有回,转头看向车窗外。
湿漉漉的春景像是倒带一样从她眼中掠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逐渐变成一片空白和茫然。
那也好过彻底的残忍。她想到。
有一个人说,一个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总是要叫人知道。
最残忍的结局莫过于一个人默默无闻地死在异国他乡的角落里,然后被人拖进炉子里化作一捧灰,以至于没有人听闻他的死,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