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情不自禁地弯着唇角,将暖炉上的巾帕展开,仔细地将这独属他一人的珍宝自水中揽出,继而抱坐在膝上,替她将水珠拭净。

    “阿菀,”郎君的语气越发得柔和,“冷么?”

    屋内炭火烧得暖和,又被厚大的巾帕包裹得严严实实,陆菀自然是不冷的。

    她摇了摇头,只是身上少了衣衫,有些不太敢看他。

    直到感觉谢瑜将她放到软榻上,陆菀连心跳都漏掉半拍,无意识地攥紧手心的布料,闭上眼。等了片刻,却只感觉到足尖上传来布料细密的触感。

    长睫眨开,就看见谢瑜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双足托在膝上,再用帕子将细嫩皮肤上水渍擦去。

    见她目光望来,也只抬眸冲她笑笑,丝毫不见有半分勉强。

    倒像是很熟练一般。

    这三年,他一定替昏睡的自己做过许多类似之事。

    也不知他那时都是何种心情。

    陆菀喉间微涩,鼻间也酸酸的,“瑜郎,若是你不曾等到我,或是我那日当真死在城外,你会如何?”

    “不如何,我从未设想过。”谢瑜轻描淡写道,闲闲的目光在她面上一瞥而过。

    原本陆菀都酝酿好眸中的水雾了,硬生生让他这简短的回答给憋了回去。她眨眨眼,眼巴巴地等着谢瑜的后续,却一直到被抱回卧房的床榻上,都没等来后续。

    这就没了?

    就这?

    这难道不是刷自己好感度的好机会吗?

    她虽是说不清自己想听见什么样的回答,却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谢瑜瞧着她的模样,如何不知她想问什么。可对他而言,哪怕是短暂地设想陆菀彻底离去,再不能见,都是一次锥心之痛。

    又好像,想的多了,当真便会实现一般。

    这般心思下,他又如何会想那些。

    勾起的帐幔被放下,明亮的烛光都被格挡在外。

    陆菀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尽数落在净室里。她伸手往身侧摸索轻推,想让谢瑜去替她拿来,却只听见对方在幽暗里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随即翻身拥住她。

    “阿菀,”温热的唇瓣轻蹭着她的脸颊,轻车熟路地寻到她的,“婢女再进来时自会将衣物送来。”

    突然觉得谢瑜的面皮越发得厚。

    陆菀伸手搂紧他的脖颈,在他唇畔像小兽般轻咬了下,倒也没觉出十分厚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