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尾音撒娇,“阿娘……”

    周夫人摇摇头,有些好笑,“我又不曾怪你,作这个模样干什么。”

    “我不过想求阿娘一件事……”

    陆菀眼中露出些狡黠的笑意,“阿娘可否吩咐人晚些时刻再行刑,行刑的地点也容我好好思量一番。”

    “我倒是巴不得现在就打了那信口污蔑阿菀的恶仆,教他们也知道知道编排主子的下场。”

    陆萧有些不忿,他日日出门,倒是昨夜阿娘告知才知道府里竟有了这等荒唐传言。

    假以时日,怕不是传得洛京都沸沸扬扬的,阿菀清清白白的小娘子,沾了这等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名,还怎么找好人家。

    他攥紧了拳,“阿菀还是心善了些,便是发卖了出去,也不值当什么。”

    “这么,阿兄便不须担忧了,山人我自有妙计。”

    陆菀转而扶住了魂不守舍的陆菱,冲着陆萧笑笑,卖了个关子,“最迟明日便见分晓。”

    被亲近的陆菱眼眶湿湿的,有些迟疑地望着她,“阿姊……”

    她有些羞愧,为着自己生出的些许疑心。

    这是她的阿姊,自己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

    陆菀拦住了她的话头,“阿菱今日梳得这发式很别致,回头我便叫身边的婢女去讨教讨教,就怕阿菱觉得我讨嫌了。”

    “怎会!”

    陆菱张了张口,眼中有了光彩,“那日后有机会,我要与阿姊梳同样的发式!”

    真好哄,陆菀浅笑着点了点头附和她。

    周夫人唇边漾起笑来,觉得这天都更广阔开朗了几分,真是多亏了上苍庇佑。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陆萧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索性也撒开了手,直接辞别了阿娘和姊妹回书房读书去了。

    陆菀遣人打听了陆鸣每日下值回府的时辰,卡着这个时辰点,教人把府中的仆役婢女集中在一处,就这么在府中必经之处行起了刑。

    她自然是没有去的,就怕那凄厉惨叫声钻了耳朵,听起来难受。

    好在有阿云代劳。

    自从今日圆观大师断言她并无邪祟缠身,阿云的态度就殷勤了许多,陆菀动了动唇,就能及时递上热茶来。

    她歪在栏杆的美人靠上,不多时就看见阿云踏进了院门,脸上带了几分惴惴不安。

    “娘子,”阿云上前行礼,有些艰难地抿了抿干裂的唇,“怕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