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周夫人也只当她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才停了雪,慈恩寺又在城外,路远又难行,依我看,不如等上两月,等开春了,我带上你与阿菱一道去。”
“也好给你阿兄添点香油钱。他来年便要去春闱应试,我与你阿耶虽是不求他得个多出彩的名次,也还是盼着的。”
等那时候的话,黄花菜都凉了,陆菀愁上眉梢。
可这时节着实也难出门,她没吭声,算是暂时按捺住了这个替谢瑜求个新符的念头。
只是一连数日,再去见谢瑜时,就难免想到那个被她摔出来的平安符。
她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谢瑜跟徐夫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这些时日她日日来谢府应卯,竟是从不曾见徐夫人来探望过他。
可若是丁点不在意,也不会连个旧平安符都好好收着了。
想得多了,就难免出神。
“阿菀,你似是有心事?”
被问到的陆菀回过了神,她收回了落在屏风上的目光,干巴巴地夸赞了句,“这屏风上的字很是不错。”
谢瑜的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起床活动一二。这会,他正端坐在窗前,斜倚着凭几在煮茶,见她转过头来看自己,就示意她过来些坐。
“你若是喜欢,等我好些了,就替你写几幅如何?”
委婉地表达了赠予之意,谢瑜微微侧脸,不与她对视,似乎并不在意她如何回答。
那敢情好,陆菀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谁不知道谢瑜书法极佳,却不爱留名,想得他一幅字,可不是易事。
最重要的是,她仿佛看见自己的攻略进度条又进了一大截:谢瑜居然主动要送她东西了。
“那先多谢玉郎了。”她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般,很是欢喜,笑得两眼弯弯。
这笑容像是有感染力,让谢瑜也翘起了唇角,他垂眸轻笑,似乎带了些宠溺。
这抹笑不似作假,倒像是出自真心。
他的语速放慢了些,声音也温柔,“阿菀若是不嫌弃,我这会便可以写给你。”
“可你的伤……”
陆菀的视线下移到了他心口处,像是能透过重重包裹,看见那狰狞的伤口,难免有些忧虑。
“不碍事。”
他站了起来,陆菀连忙起身上前作势要搀扶他。
谢瑜见她如此殷勤,眼皮微动,难免闷笑出声,又扯到了伤口,不由得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