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弦望着方走进病房的宴栖迟,看着他一笔一温润,一画一雅致的模样,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一幕似乎极其的熟悉,仿佛在她前半生已经上演了许多次,心脏有种惴惴不安的沉重。
模糊不清的脑海里,冒出一幅朦朦胧胧,飘飘渺渺的画面。也是一间病房,她在里面,他从外面走来,一身修养极好的气度以及惊艳了时光的容貌,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让她眼前一亮,心动不已。
宴栖迟抬头,眉宇舒展,嘴角微微翘起,嗓音如同那林间缓缓流淌的琴音,温润好听,动人心弦。
“阿弦,也在。”
宴栖迟似笑非笑,漆黑的凤眸里星星点点,流泻出细致而温柔的光华,仿佛汇入了亿万星辰,拨云见日,灼灼其华。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形容宴栖迟再合适不过了。
清润淡雅的声音拂过耳畔,慕相弦骤然回神,猛然地眨了两下纤细修长的睫羽,莫名的有几分紧张,微不可察的吸口气,樱唇扬起一抹礼貌得体的微笑,颔首,“你好,宴总。”
礼貌又刻意的保持距离,不急不缓,不慌不忙,嘴角噙笑,眸光微动,仪态端方,亭亭玉立。
“阿弦怎会在这?”明知故问。
在来的路上,宴栖迟已经让向恒查清事情原委,可以说,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相弦抬头与他对视,微微怔愣,见他白衣黑裤,明明很简单寻常的搭配,却有股子禁欲的味道。
沉吟了须臾 一笑倾人城,开口反问“宴总又怎会在这?”
宴栖迟眉头一挑,没有想到慕相弦会不答反问,到被她反将了一军,心里软软旎旎,他的阿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愿意吃亏。
低笑,温润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笑意,宴栖迟回,“我来探望我表妹。”
表妹?
疑惑,下意识的看向病床上微微张着嘴巴,似乎有些诧异的唐宁芜,问“唐小姐?”
这么巧的吗?
宴栖迟点头,走近慕相弦两步,低着头,睫毛低垂,病房明亮散发着白炽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在眼睑下落了长长的剪影,却遮不住眸底的情绪,暮霭浮浮,温温和和的低声解释,“宁芜是宁衡的妹妹!”
慕相弦感觉周身的空气都被宴栖迟包裹着,顿觉得有些燥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胡乱的点点头,“那还真是巧啊!”
出个车祸还能碰到熟人的妹妹,可不就是巧嘛?
她就说,看着唐宁芜怎么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唐宁衡的妹妹。如此一来,就说清了,她一见到唐宁芜眼熟的感觉。兄妹二人长相相似,看着眼熟也实属正常。
“迟哥哥……”犹豫一下,唐宁芜复问“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是给哥哥打的电话呀!怎么来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宴栖迟瞅了一眼脸颊绯红不敢和他对视的某人,温然一笑,“你哥走不开,让我来看看你。”脸不红,心不跳,说的一本正经,搞得跟真的似的。
脸颊绯红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