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弦轻晃杯中酒,眼眸微低,遮了眸底低落的情绪,淡淡的回,“这酒浓度低,不醉人。”她喝的都是偏果酒一类的,浓度低、味道甜甜的,不醉人,不像威士忌浓度高、酒烈,她一喝就是三杯倒。
谢森西不跟她瞎争论,一把抢过,一饮而尽,挑衅般挑挑眉,扫了眼她面前的盘子,舔舔薄唇,“我要吃慕斯蛋糕。”
慕相弦无奈,把自己放在那没动的蛋糕递给了他。
谢森西立即眉开眼笑,无赖极了。
唐宁芜“……”
这波无赖操作666,论无赖、不要脸造诣,属谢森西冠军中的战斗机。
“相相~”
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慕相弦转头望去,是何楚卿。她一脸激动的飞扑过来,笑的牙不见眼,一身工作服松松垮垮,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似的。
慕相弦挥走心中抑郁,笑意浅然,问“你怎么在这里?”
何楚卿一屁股挤走谢森西,自顾自的挨着慕相弦,端起一杯果汁,使劲的灌,大喘着气,“我这不是工作嘛?”
谢森西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无奈的又换了位置。
“工作?”
慕相弦疑惑,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薛是再怎么张扬也不会笨到邀请娱乐记者前来,可不得,使劲的想法设法的藏着掖着?
晚宴上邀请的那些拿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可都是和薛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不像娱乐记者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挖,什么都敢爆。他们只会随着他的心情,顺着他的心意,写写报道,发表一下晚宴上如何如何的和谐,怎样怎样官商一家亲。
如此一对比,何楚卿一个娱乐记者来这里,可就值得深思了。
何楚卿呵呵一笑,捏了个小蛋糕进嘴里,鼓着嘴巴,跟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似的,傻笑,“对啊,和我的伙伴冒充那些受邀的记者,浑水摸鱼,一起偷偷溜进来的。”说着,还抬起兰花指,摇摇一指,指向混在众多的媒体记者里,和其他记者们打成一片的工作伙伴,颇为自豪的说“我们娱乐周刊的吴记者可厉害了,带着我三下两下就混进去了,还没有人起疑。我如今被分配到他下面工作,可是学到了不少打交道、偷拍的本领,那感觉贼几把棒了。”
自从她完美的把主编布置给她入行的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社里人对她可是刮目相看。于是,她非常荣幸的被分到新生娱乐周刊‘四大金牌记者’之一的吴记者手下工作,那日子,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好啊!
几个人,齐刷刷,纷纷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众多记者中,有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男人。傲然屹立,坚挺如梅地站在一抬摄像机前,盯着摄像机录入的画面,气质温和,文化气息浓郁,不像是娱乐记者,倒像是教书育人的年轻教授。
慕相弦淡淡地收回视线,眉目微蹙,沉思,一个记者,能有如此气度,必然不简单。
慕相弦做了五年的律师,看人还是很敏锐的,望着不远处那张似熟悉又陌生的一张俊脸,心有戚戚然。
如果她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安城十年前的市长姓吴,因为贪污受贿,锒铛入狱,一妻一小了无音讯。她还记得,她高中有一位同桌也姓吴,但因为当时她所有心思都在刚转来的徐泽南身上,如今已经不记得坐了一个月的同桌叫什么,只记得是两个字。而且,她还知道,当年吴市长未曾入狱前,他的秘书就是现在薛市长。吴市长入狱之后,薛是身为秘书上位成功,成了安城现在的一市之长。
慕相弦如此一想,觉得这个吴记者的身份恐怕值得深究,来头以及目的值得琢磨。
“咦?”慕相弦另一边的唐宁芜惊诧打断了她的沉思,满脸惊奇的问“那可不就是吴越吴记者嘛?”
“哦?”何楚卿惊讶,“这位不知名的妹妹也认识吴记者?”何楚卿直接盗用了贾宝玉的话。
唐宁芜听着有趣,微微一笑,眼眸中似乎噙着一抹水汽,懵懵懂懂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呆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