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那一个晚上,雨部落的入侵,倒在地上被同族的人杀死的死不瞑目的族人,仓惶的逃离,淋了一身冰凉的雨水混合着血液的腥味,是整个山部落族人的噩梦。
“从山部落族地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们还能有再回去的时候。”云彩抹了一把脸,指尖碰到脸上的水珠。
即使相信祭司大人,他们能够过好自己的日子,但也只敢在梦里偷偷的想着回族地,梦醒的时候一句都不敢说,毕竟他们的人太少了,祭司大人,族长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将雨部落的人一网打尽。
“我们会堂堂正正回去的!”零榆斩钉截铁,现在走的每一步,就是夺回族地,洗刷屈辱的过程。
“所有的人,给我带上武器,我们走!”大蛇率先走出洞口,瀑布落下的水珠飞溅,有些落到他的发丝上,不减他的俊美。
他长大了,零榆心里突然有了这一种感觉。一个人的长大,不是身高体重的增长,而是懂得承担责任。
大蛇一直以来习惯独来独往,他的族长之位与自己的祭司之位一样,都是无奈之下,被老族长以道德绑架被迫当上的。
他也不是没有好好承担起族长的责任,只是零榆知道,他被捆在这个位置,被动承担责任,他不想主动努力,所有一切都交给自己,他只要听话办事就足够了。
这和他以前的行为也没什么差别,只是看听谁的话而已。而今天,零榆能感觉到他的主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以后如果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山部落有他的存在,也不会衰落。
不管怎么说,零榆觉得,自己为这个部落尽心尽力那么久,她不想自己的劳动成果最后被别人捡了。
走路晃晃荡荡,恍恍惚惚,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反应迟钝。不管是吃饭还是走路,稍微不注意,就能感觉自己要睡下去,这是每个雨部落族人的情况。
鉴于现在的精神状态,听雨也不太敢组织族人出去猎,现在去林子里,他都不清楚,,到底是他们去打猎,还是去给野兽送食物。
太可恨了,就像之前一样,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山部落人的痕迹,只有每晚被折腾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同往常一样,又是被折腾的一个晚上,轰隆隆野兽奔跑过来的声音,颤抖的大地提醒着听雨该起来战斗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的尖角兽,群居的尖角兽不知道被什么驱赶着,朝着他们的族地冲了过来,来势汹汹。
这下他们又是把尖角兽的幼崽藏在哪里?不怪听雨惯性思维,山部落的人阴险狡诈,总是利用成年野兽护崽的行为,将野兽幼崽藏在他们部落里,吸引着兽潮。
“辛苦你们了。”零榆骑在麟驹上,丢个执川几个大药,“吃了大药,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大药入口就化了,一阵暖流从腹部升起,将几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执川单膝跪地:“听从祭司大人,族长的命令。”
那是——听雨的吩咐还没下去,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与以前野兽不顾一切向前冲,想要夺回幼崽的架势不同,这次的兽潮,让他觉得,这些野兽在害怕?
为什么?森林里没有什么动物会主动去挑战一群尖角兽,更别说让它们感觉到害怕了!
很快,听雨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释,眼尖的他,看到了尖角兽后面的一群人。他们坐在奇怪的动物身上,手上的武器在月光下冒着冷冽的光芒,除了危险二字,他想不到其他的词语去形容他们。
是他们,他们终于来了,此时此刻,听雨有了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族长,我们要怎么办?”
“好多好多的尖角兽——”
“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