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今也不想那档子事了,成日揪着心,怕白千帆走路不留神跌跤,又怕她身子沉走不动道,坐辇不方便,特意叫人做了轻便的小轿子,白千帆不乐意坐轿,她觉得什么都比不上脚踏实地的舒服,到哪都愿意走,也不忌讳什么,依旧是走路一阵风,上坡爬台阶照样来。
绮红在月子里听到这个消息,急得不得了,自己奶着孩子,又惦记着主子的吃食,她最知道白千帆的口味,也知道怀了孕的人要吃些什么,可眼下什么忙也帮不上,天天儿盼着宁九回来,问她宫里的情况。
宁九弯腰看摇篮里的儿子,目光温和慈爱,说,“你甭操心,拢共就那么一位金主子,谁敢不好好服伺,离生还早着呢,大总管就张罗着请奶妈子了,我听到他吩咐底下人,要请十六个。”
绮红笑着说,“娘娘每回有喜,大总管就紧张得不得了,上回请了奶妈子,结果压根就没用,娘娘喜欢自个奶孩子,不过这回是两个,估计不够吃,还是得备着奶妈子。”
两人说着话,孩子醒了,咧着嘴哼哼叽叽,绮红说,“你把儿子抱来,他要吃了。”
宁九轻手轻脚把小婴儿从摇篮里抱出来,没几天功夫,他抱孩子的姿式已经相当熟练了,绮红靠在床上,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觉好笑,大家都觉得宁大人为人冷厉,几乎没见他笑过,可是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也有温柔的时侯?
宁九觉得他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媳妇儿奶孩子,孩子白胖的脸凑在雪白的乳边,殷红小嘴一拱一拱,怎么看都爱人。
绮红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吃呢!”
宁九脸一红,嗫嗫的,“我能跟孩子抢吃食么?”
绮红笑起来,“皇上倒是干过这事。”
宁九也笑,看孩子吃了一会又睡着了,乳汁从嘴边溢出来,流到脖子里去,他赶紧拿帕子擦了,接过孩子放回摇篮,那厢绮红把衣裳放下来了,胸前有一片小小的湿印子,他垂下眼,期期艾艾的道:“听说孩子刚出生的时侯,吃得不多,会,会胀得慌,你胀么?”
绮红轻轻揉了两下,“咋不胀呢,等儿子再大一点,吃得多些就好了。”
宁九抬眼看她,腼腆的道:“要不,我,我帮帮你?”
绮红闹了个大花脸,“哎呀,你怎么……也不嫌臊?”
“皇上都……”做过了,他怎么就做不得,宁九在某些事情上不善言谈,他喜欢实干。
绮红被他这莽撞的举动弄得愤羞欲死,可被他啜了几口后,倒底舒服多了,也就半推半就了。
等宁九抬起头来的时侯,那张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下,下次,你要不舒服,再,叫我,我给你通通。”
“嗯。”绮红垂着头,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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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贾桐从门口进来,摸摸她的头,“媳妇儿,怎么了?”
“没什么,”绿荷闷闷的答,把一只青花瓷的杯拔过来拔过去。
“是不是又受刺激了?绮红刚生,娘娘又有了,就咱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坐下来,把绿荷搂在怀里,“这事甭放在心上,你把我当孩子得了,反正他们都觉得我二百五。”
绿荷被逗乐了,用力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也知道自己二百五啊,连太子都长进了,你还是老样子,我看假以时日,连他都要嫌弃你了。”
“你不嫌弃我就行,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眼红,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自己舒服就行,我反正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绿荷幽幽叹口气,“抱养一个孩子,还是娶妾,你觉得哪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