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莺莺回到如意楼,刚上楼,史苖苖就跑过来,一脸忧愁的问她:“娘亲,金汀阁出什么事了?”
生意场上的事,无论好坏,史莺莺从不瞒她,“苖苖,金汀阁以后不是咱们的了。”
“啊?”史苖苖大吃一惊:“为什么?”
史莺莺坐下来,按了按绷得紧紧的太阳穴:“是娘的错,娘一时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史苖苖见娘亲很疲倦的样子,懂事的站在她身后,替她捶背,柔声安慰她:“娘,您别难过,您教过我,犯了错不要紧,吸取教训就好,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将来咱们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史莺莺把闺女搂进怀里,欣慰的笑,“苖苖能这么想就好,娘没事,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天塌了都不要紧。”
史苖苖点点头,“嗯,咱们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
“昨天的账目整理好了么?”
“绸庄的查好了,如意楼的还没有。”
“做你自己的事去吧,让娘亲自己呆一会。”
“好的,娘亲。”史苖苖乖巧的应声,走了出去。
对一个商人来说,白白丢了一个大酒楼,真是比割肉还疼,史莺莺还记得当初她买下金汀阁时的意气风发,计划要在东南西北每个方位都开一座酒楼,形成包和之势,让每座酒楼的门上都插上史记的旗子。
可这才过了多久,金汀阁就被人收回去了。
问题倒底出在哪呢?她托着腮细细的思量,做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她具有比常人更敏锐的头脑,总觉得今天这件事不是偶然。
她仔细回忆着事情的前前后后,冯掌柜说过的那些话,房主人的态度,以及金汀阁前东家的神情……
这三个人的脸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留下来的是那位金汀阁的前东家,这个人匆匆出现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看穿戴很富贵,面相也像是大富之人,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东家不管事,掌柜的一手包办,这无可厚非,可这毕竟是自己的酒楼,到了地方看也不看一眼,好像金汀阁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再说了,他的大掌柜拿着钱跑了,亏了一笔银子,他也没显得有多么的愤怒。
还有那个房主,一个靠收租过活的人,突然间要经营酒楼了,怎么这么奇怪呢?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她脑子里又闪现了谢靖宇那张脸,她以前怀疑过谢靖宇就是金汀阁的东家,如果她的怀疑是对的,那今天的事情很好解释,也许是冯掌柜骗了他,又也许……当时她买下金汀阁就是个圈套。
京城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山还比一山高,被人算计也不足为奇,她只是想知道给她设圈套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儿,柱子回来了,向她汇报:“夫人,我跟着那个人到了城西的柳巷,他进了个院子,我就没跟上去了。”
史莺莺知道他嘴里的柳巷就是开勾栏院的地方,可大白天的,勾栏院不做生意,那个前东家进去做什么呢?
“你记得他进了哪一家勾栏院?”
“记得,”柱子的脸有些微红,他是个老实人,第一次去那种地方,虽然没进去也让他觉得难为情,“叫艳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