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崎润一郎和他妹妹正手拉手背着书包往外走,说实话这兄妹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行为举止也亲昵到有过界嫌疑,但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润一郎而是直美,前者则一边满脸娇羞的拒绝一边乐在其中。

    这一点让我决定假装自己瞎了什么也没看见。

    别去深究,就这样吧。

    “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我从袋子里掏出另一只小盒

    子,里面装有早上现炸的煎饺:“拿去就牛奶分着吃。”

    直美面对除她哥哥以外的任何人都相当可爱大方:“哇!煎饺!好香啊!谢谢吹雪姐。”

    “快走吧,不要迟到了,路上小心。”我抬手替他们两个正正松散的领口,目送少年和少女手拉手提着书包与盒子向外跑。

    然后是国木田先生低头数着手表上的秒针从房间走出来:“早。”

    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匆忙走开,边走嘴里边嘟囔着“计划”什么的,让我凭空联想到《爱丽丝梦游奇境》中的兔子爵士。

    啊,国木田先生版的正直兔爵士,手痒,想画……

    剩下几位同事想想就知道都不是能一大早爬起来的,我也不去平白招人厌烦,从袋子里掏出小礼物挂在他们各自的门把手上。

    《如何与同事搞好关系》这本书里有讲到准备小礼物对新人的重要作用,不懂该如何与他人相处的我决定照葫芦画瓢,不求被所有人喜欢,总之……总之只要不被讨厌就够了。

    目前看来我并没有被讨厌,嗯,很好。

    把箱子放进宿舍,织田作之助的遗稿珍而重之藏在衣柜里,我背上苏格拉底原路返回。

    那个俄罗斯人让人觉得很不协调,但是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的事,所以我决定花一个上午报答他的好心,然后就此拜拜再不联系。

    三天假期,我还有和三日月老师约定的稿子要交呢。

    昨天晚上小少爷和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蹲在柜子顶上无论如何不肯下来,气得连营养膏都不吃了。我猜他是看懂了我又在收拾行李,不喜欢这么短时间内频繁搬家,所以才会大发牢骚。

    好说歹说许了不知道多少诺言,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把他请回猫窝又加了顿餐才算翻篇儿。

    “苏格拉底,今后就要一起上班了哦~会害怕吗?”

    隔着通气孔,我伸了根指头进去挠他耳朵,苏格拉底抬爪拍开我,不耐烦的扭过去缩成一团。

    好吧,看来气还没消,中午再加块奶糕?

    橘猫总比他的同胞们要好懂,只要粮到位,感情差不多也就能到位了。

    这会儿苏格拉底不理我,只能扭头透过车窗玻璃向外看风景。

    回程比出门时要快一些,那个奇怪的俄罗斯青年仍旧站在我最初离开的站牌下,手里拿着空了的小盒子。我穿过马路走到他面前,气色好了不少的费奥多尔听见声音就扭过来朝我微笑:“您做的鸡蛋卷,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