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微微发抖，犹豫了一下，轻轻伸手拍抚她的后背，安抚她。
“没事了，别怕。”
徐昭抬起头看他，含着泪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恍惚。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墨发散落，外衫险险的披在身上，手中握着腰带，绣鞋也跑落了一只。
江卓低头看她，看着她眼红红，想起以前也瞧见过她默默流泪的模样，可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原本虚虚揽在腰间的手，忍不住贴近了几分。眼神慢慢往下移，灯火朦胧，雪莹莹的肌肤，若白玉凝脂，正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鬼使神差的，江卓觉得两人贴在一处的肌肤开始发烫。因在他的怀里，还能感受她的细微抽咽，抬手碰了碰她脸上的泪水，想替她将泪水擦去。
“娘娘，让奴婢替您整理仪容吧。”蔺姑姑过来扶住了徐昭。
徐昭这才恢复了些神思，借着蔺姑姑的力，从江卓怀里出来。
江卓慢慢松开手，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之感。收回的看她的视线，走到不远处，拾起了那只绣鞋。
蔺姑姑见徐昭手上和肩上都有红痕，“您这还是得注意些，最好上些药。”将衣裳理好，系上腰带，又替她将发挽好。
只是衣服到底被扯坏了好几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有事发生。
江卓蹲了下来，抬起徐昭的脚，拍去了上面的灰，替她将鞋子穿好。
徐昭先是一愣，又低头看他，“多，多谢。”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情怕是不好处理，你打算怎么应对。”
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徐昭仍觉得手脚发冷，神情有些激动，“他们想要我死，就是要我死，凭什么要我受这样的欺辱！既然如此我便鱼死网破，大不了捅破这些破事，也好让众人看看他们的嘴脸……”
江卓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徐昭深吸一口气，“你不懂的，他们……他们……如今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你们快走吧，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我等一下直接杀了郭遵，再揭露此事，死前也要拖他们下水。”
“不就是皇兄是女子，郭太后有意让郭家血脉混淆皇室血脉。”
徐昭听他平静的说这件事，心下不免讶异，“你怎么知道的，陛下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然你觉得我阿娘是怎么死的，为救太子而死？”
江卓冷笑，“正是因着救了皇兄，不小心发现了她是女儿身，直接被郭妇推下山崖而死。”
“郭遵若没有人暗示授意，即使是烂醉如泥，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后宫之中，张狂行事，对一国之后下手。”
“你觉得你有开口的机会吗？一旦苗头不对，郭太后无需下令，你便有可能就没命了。即使你开口了，事情也会很快被压下，这后宫是郭太后的天下，况且还有陛下。硬碰硬，死的只会是你，伤不到他人的。”
徐昭面色有些颓败，“可是，不这样又能如何？杀了郭遵，便是要查起来，我刚好又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很容易就联想到一处，许是很快就查到我身上，依然死路一条。不杀了郭遵，等郭遵就醒，他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定会立即告诉郭太后，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我被迫和他们同流合污，那么等着我的也是生了孩子，再杀。反正是没有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