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阮家还有一段距离,阮清秋便远远望见之前打自己的刻薄女人,正满脸堆笑地跟旁边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太太说话:“慢走啊,罗婶儿。”

    瞅见她,丁家珍脸皮子一抖,吊梢眼弯了起来,挤出几分讨好的笑,“罗婶儿,这就是那孩子,您看这身板是不是很结实?这丫头家里家外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呢!”

    听听这凶婆娘说的话,准没安好心,她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立刻朝她看来,上下一番打量,笑容很和蔼,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塞到阮清秋手里,“好孩子,拿着吃,以后常来罗奶奶家玩。”

    非亲非故的,看起来还和那女人关系不错的样子,热情得有些奇怪,阮清秋当然拒绝了,丁家珍见状,接过去塞自己兜儿里,客气地把人送走。

    一时不察,阮清秋的耳朵被揪住拧了一圈,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暴喝声前后一秒到达,“能耐了啊,活也不干了,还敢顶嘴了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泼妇一而再,再而三地掐上瘾了是吧!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拽住凶婆娘耳朵,她使劲左右开拧,边拧边咬牙切齿低语:“这么爱掐人,爱拧人耳朵,爽不爽?”

    丁家珍脸上的表情瞬间像打翻了颜料的调色盘,一脸懵逼外加惊怒交加,高分贝的惨叫声差点没把阮清秋当场送走。

    炊烟袅袅,正是晚饭点,左邻右舍都探出了脑袋,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端着碗津津乐道地围观这出闹剧。

    “还不给我住手,孽障!”

    老太太一出堂屋见到这阵仗,拿起笤帚不问青红皂白,就朝阮清秋扔。

    她头微微一歪,笤帚不偏不倚正中丁家珍的脸,嘶……

    那叫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惨绝人寰啊!

    现场代入感太强,吃瓜群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面庞都跟着疼了起来,老太太那一下可真狠啊,眨眼功夫脸就肿了,啧!

    赖英子一脸讪讪,尴尬与怒气在脸上交替变换。

    “喊我按摩,又嫌我力气大捏疼了她,我不是故意的,伟大的领袖在上,我要说谎就被雷劈!”

    收回下黑手的爪爪,阮清秋捂着脸化身嘤嘤怪,惨兮兮地向众人控诉自己的委屈,眼泪没见着,声音倒是黄鹂鸟般婉转悦耳。

    无人注意她没叫丁家珍妈,对阮清秋来说,无论哪个时空,生母都已逝世,这个女人不配她叫妈。

    “放你娘的屁!”

    丁家珍涕泪横流,耳朵和脸钻心地疼,眼睛血红凶狠,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我没骗人,不信你们看!”

    说着,阮清秋卷起袖子露出两条瘦骨伶仃的胳膊,新旧掐痕交错一大片,青青紫紫煞是可怖。

    “天呐,这绝对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后娘就是后娘,没妈的孩子真可怜,哎。”

    “这闺女力气确实大得出奇,又对丁家珍孝顺,况且她都对mao主席发誓了,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