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左一言右一语的前后根本无法衔接,让叶庄主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叶庄主嘴角抽搐有些难以回答,若是在寻常人家里,男子入赘是万万不可的,定会遭到别人的耻笑而且男人的尊严也会受损。可是这番话好像是含沙射影的再说皇宫选夫之事,谁叫主事的是女帝,她说的话就是法,谁敢胡言乱语。所以叶庄主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他还有一种感觉,晏滋话中还存在着另一层意思。
一直以来自己对她的心意十分明显,她这么精明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还将另两个男人都叫来是在看自己笑话吗,一定是这样。叶庄主总觉着晏滋是以公事论私事,若真是的谈公事为何不叫上其他的几位掌门。她贵为一国之主不可能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看来一定是论私事来了。
“臣无言以对,陛下是皇帝陛下一言九鼎。何必追问臣的意思。”
“哦?如此说来,叶将军对朕的安排不反对?”晏滋踉跄着步子直接走到叶庄主面前,追问。
叶庄主嘴角抽搐的厉害,明明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的还是一厢情愿的想要阻止,最终话至嘴边又吞咽了下去,勉强一笑开口“陛下圣明。”
好,很好,迷离冷艳的眸子忽然大放光彩,嘴角的弧度也愈来愈好看。随后又踉跄着步子回到东座“人嘛,多少是该有些改变的,不能一成不变毕竟万事万物都有改变。就像今日的朝阳与昨日的朝阳不同,明日的又与今日的不同。要想天天看见朝阳就得每天追赶朝阳,这就是为什么人要改变的原因,很简单去适应新的东西。就好比朕打江山与招皇夫都是顺时而为。虽然在你们看来男子入赘是极为不符合常理的,可朕若是不招皇夫如何开枝散叶。所以从这种角度来看朕的决定是对的。就好比国乱之时需要招收打量武将安邦定国,国盛则要文臣助国。但现在看来朕的武将多于文臣,所以朕觉着是时候该平衡文物大臣的人数。叶庄主身为臣子是否该支持朕的决定?”
晏滋酒意微浓,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
让人看不清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人说酒后吐真言。她的这些话应该是真言吧这般有逻辑感饶了大半天的圈子最终是想要削减他的职位。叶庄主这才听明白,嘴角抽出的越发厉害,眼眸之中也黯淡了不少。
“那陛下是何打算?”
晏滋毫不客气的回道“朕知道你是江湖中人,强行留在朝廷始终是有些不适应的。就好像民间的婚嫁,相爱是一回事婚嫁又是另一回事。毕竟男子入赘是受到世俗鄙夷的。您精忠报国是一回事,朝廷江湖不同是另一回事。强行将一个放荡不羁的江湖人留在朝廷受到各种法律的约束只会将人困住。既然早有了精忠报国的心何不在对的地方做对的事。就好比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爱侣,既然入赘受到世俗鄙夷无法快乐,何不快乐的离开这里过想要的日子保持了爱情的纯洁性不是更好?”
叶庄主明白了,说了半天扯东扯西的不过是想要他离开朝廷回到江湖。说白了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看不出啊,这个女人当真是这样的无情无义。
看着眼前的女人这般的目中无情,冷傲与嗜血充斥着这张妩媚的面目,叶庄主忽然冷笑不止“哈哈,女皇陛下果真考虑周到。过了河就拆了桥,常言道与君同甘不如共苦,今日臣却是亲身领略了一番。”
晏滋也是同样的笑意回敬给叶庄主“叶将军,您是江湖中人难免江湖气息过重,军营的生活恐不习惯。朕也是为了您的生活着想宁可少收一个大将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叶庄主也曾是一庄之主,领导能力应该比朕更懂的多吧?”
叶庄主?哼,叶庄主嘴角上勾,苦笑着回味着晏滋刚才所叫的三个字,连将军都不叫了直接叫叶庄主,看来是铁了心要他离去。想想当日晏滋逼着他们四人推翻朝廷之时曾经用了最阴毒的一招,就是遣散了人心。庄内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晏家的鬼,虽然之后想着法子的要找出这些人无奈不得而知。
如今再次提起不由得又是一阵凉意,今日若是自己辞官也就罢了,若是不辞官就是晏滋拿着那些人要挟自己。其实在推翻前朝之后,叶庄主这个庄主就已经当的名副难实了,他不肯离去晏滋就会请自动手。所以根本无法选择。
叶庄主有些气恼,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何况他还是个霸气江湖驰骋情场的老手,如今却也是翻了船,还以为晏滋是只纸老虎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太低估人家了。叶庄主冷冷一笑,自嘲的看着自己的落魄模样,恨不得上去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亏的还是踏足江湖多年的人,怎的就栽在别人的手里,如今的自己简直一文不值像被赶的乞丐着实没有任何的价值。
“哈,哈哈!”仰天苦笑,想用笑声掩盖内心的呐喊,顺手猛灌烈酒。咕咚咕咚,一壶子的酒杯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抢过,然后豪气的从上而下倒入口中。
应着来势凶猛,烈酒如同泉涌般迎面而来,叶庄主也不避开不干吗,直接张嘴就接。偏偏的也接不住,倒是让一壶好酒从额头顺着脸颊滑入脖子。不多久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也不知是生气没喝到酒还是干嘛,竟然一气之下不喝了,直接用酒浇湿了头顶,发丝也瞬间散乱搭在两边发髻也变得邋遢不堪,烈酒顺着发丝一滴滴往下落,无形中代替了泪水的言语。
可这些在晏滋看来都是没有任何同情价值的,她想做的就是用命也拦不住。
咕咚咕咚一壶酒都倒光了,才颤颤巍巍愤愤不平的站起身子走到晏滋面前重重的将兵符交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潇洒的离开宫殿。
师焰裳看的有些揪心,担心叶庄主会去跟其他三位掌门说,如此他们会不会群起攻之。真是觉得陛下的这招走的太过了,不过晏滋却是毫不在意。
依旧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意,刚刚还有的醉意荡然无存,脸上少许的有些红晕,但不影响走路。一步步往上官锦重逼近的时候分明是沉稳耐人寻味的,叫上官锦重大气也不敢出,因为猜不透这女人心中所想所以不敢胡言乱语,只是乖乖的低着头不做声。
晏滋死死拽着兵符,又侧着头紧紧的盯着上官锦重,饶有意思的在他面前将兵符藏于袖中。这举动叫盛临圣看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意?是在警告上官锦重莫要动歪脑子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