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实名同情东山王。

    虽然娶了三个小妾,可一个和薛义栾有私情,一个被暮野兄退过货,一个皇帝头上野草蔓蔓,实惨。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和暮野兄说,想必暮野兄本人也不想和薛家小姐搞什么绯闻,不然当初也不会避而不见。

    “暮野兄啊,其实我觉得薛义臬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始作俑者兼幕后黑手砸了砸嘴。

    “实话实说,恒寿和阊洲都造不出真钢,最多

    是逼近钢炭量边缘的生铁,而且主要还是依赖铁矿的质量。”

    “恒寿矿的质量据说比不了阊洲矿,所以就算使用同样的制作方法,恒寿坊出品还是比总坊要差上许多。”

    “在不能提高工艺设备的前提下,原料的质量就很重要了。”

    封恺笑着点头。

    其实他并不能完全听懂宁矩子话中的某些用词,但他很喜欢看到对方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模样。

    像一棵生机满满的青松,哪怕是迎着寒风也能勃勃生长。

    说到这里,宁非顿了顿。

    “那薛义臬这样说,西河王和东山王都信么?”

    封恺摇头。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反正只是需要一个抢夺匠坊的借口而已,薛义臬说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和别人讲理,那只能发生在彼此地位相当的时候。你会和一只蝼蚁讲道理么?”

    听他这样说,宁非默然。

    他当然不会,所以才会感觉悲哀。

    如果墨宗不是苟在塞外,如果不是有封家这个目测还算靠谱的合作伙伴,那么恒寿薛家说不定就是他的前例。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封恺饮了口茶,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棉布中衣,轻笑着朝宁非问道。

    “非弟,你这布织得甚是细密柔软,穿在身上很是舒服。”

    一说起棉布,宁锯子再度起了性质,笑眯眯地暮野兄安利了棉布衣服的好处。

    其实不用说,棉布的触感是人都能感受到。尤其是在制作贴身衣物时,比丝麻舒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