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谢苍耀一时力竭坐在车里,车窗半降,手指之间捏着从母亲那儿骗来的耳钉。

    他说谎了。

    根本不想还给她。

    耳钉最终被他私藏到自己口袋里,他想好了,等回了万里域景,他就找阿姨缝补在了她送的那唯一一件的白色衬衣上。

    手指一寸寸捻过,悲伤情绪肆意蔓延。

    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力过。

    似乎他做什么都是错,对她好是错,忽视她也是错,可扪心而问,他真的能再次放下她么?

    这个问题从刚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扎在他心里,像颗小树苗,在能轻易拔出的时候他选择让它肆意生长,而现在拔掉,等于说要从他心里剜个洞出来。

    他得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忘掉她?

    谢苍耀心烦意乱,他既然忘不掉,他就没打算再放手。

    轻吁了口气,他打算开车回公司,就在这时,徐承的电话打来,告诉他之前吩咐的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

    “谢总,人请来了,现在就在办公室,你...要现在过来吗?”

    男人神色紧张,说话语气更加骇人:“我马上到。”

    周五中午,谢初澜在楼下买了甜品带给姚弋跟其他同事。

    周照的后事姚弋帮了很多,他们之间也会断断续续的联系,但都是姚弋主动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每一次谢初澜都会告诉他,她要把周照给忘了。

    姚弋则一脸担心地望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带她去附近的进口超市里买一大堆她喜欢的零食给她。

    一开始她不肯要,姚弋一脸为难。

    “你不要我也没办法还给他,他在我这存了快十万块给你买这玩意。”

    现在想来,周照是早有计划。

    先是存了钱在姚弋那边,后来又找别的律师把自己所有钱都留给她,包括那套刚装修好的房子。

    想来可笑,他自己就是律师。

    谢初澜到楼上的时候,姚弋正好送一个客户出来,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分给前台让拿给他们,姚弋带她去周照办公室坐。

    里边一切如常。

    桌上还放着文件,还有周照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