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圆还没有走近，卢潇突然回过头，嘴里塞着一大口土豆丝，大眼睛湿漉漉水汪汪望着他。
“……”林方嘉圆：“你被盒饭难吃哭了？”
“谁哭了，”卢潇嘴里塞着一口土豆丝，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含含糊糊，“我被呛的！什么酸辣土豆丝！在土豆丝里放青椒，有毛病啊！什么样的剧组有什么样的土豆丝，都和导演一样有毛病！都有病啊！”
方嘉圆还在昨天李华那句“宝贝”的震惊里没回过神，今天一早上，看见李华的脸都心情复杂。
昨天他鼓起勇气，顶着两人的目光打开门跑路。卢潇和李华两个人依旧在瞎折腾，后半夜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连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
卢潇看出了他的疑惑，揉揉自己的眼睛：“你猜的没错，你不都看见了么，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方嘉圆装作看懂了的样子，配合地点头：“所以你上次找的男朋友就是他么？”
“是啊，我上次不是还在电梯里碰见你了么。”卢潇咬着筷子，自顾自说，“你不知道，和他谈恋爱有多难受。一沾上他的关系，我在剧组里不论表现得怎么样，差还是好，都像我占了其他所有人便宜一样。还得时不时担心有没有其它女演员投怀送抱，男演员上门推销。我一点也不想提心吊胆地谈恋爱，好难受啊，怎么就没有甜甜的恋爱呢，谈个恋爱也太她妈难了。”
方嘉圆着他，挖了一口饭，默默想。
难怪卢潇这种大流量第一部荧幕作品会选李华这种及其难搞得导演，难怪卢潇本人一口接下了比方嘉圆戏份少很多的男配角色。
难怪难怪，原来卢潇和他一样，都有个边工作边谈恋爱的梦想。
这就是爱情的厉害啊！
方嘉圆突然问他：“你们昨天打架了么？还是你单方面暴揍他？”
卢潇莫名其妙地看他：“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方嘉圆更觉得奇怪：“那怎么李导演的墨镜一上午都不肯摘，还以为给你打了呢。”
卢潇哼哼一声：“那是他自己熬夜熬出的黑眼圈，谁知道他脑袋在想什么，导演这么大偶像包袱，不知道漂亮给谁看。不知道要勾引谁。”
方嘉圆打量了一圈卢潇的打扮，即使蹲在盒饭堆里也时尚得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一样，也不知道精致给谁看。
晚上方嘉圆和陆笙视频，分享了这则火热出炉的八卦。
对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说：”别人谈恋爱又不影响你拍戏，你这么关心干嘛？”
“但那可是李华和卢潇啊。你要知道，导演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卢潇他谈恋爱，这不就好比，好比…让我想想。”方嘉圆绞着手指思考，忽然一拍大腿，“这不就好比，傅懿跑去和我们黎老师谈恋爱么？那你能不惊讶么？！”
“不惊讶。”陆笙正在浇花，随口说，“一切皆有可能。”
方嘉圆：“……”
这几天的化妆间和休息室里，大家讨论的主题相同：李导演在片场摔了五张碟子，暴脾气又发作了？
李华对电影质感的要求之高出了名，这一次，单单几幕戏用到的场景就建起了两千多平方的实景，毫不肉疼。同样的他对镜头挑剔程度也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单个镜头重复百遍也是常事，挨骂的演员不计其数。但据线人内报，这次尤其严重，甚至到了动手的边缘。
方嘉圆觉得自己幸好没在炮火现场，不晓得这次路导演吹胡子瞪眼对象是谁，但还是打听出了一点边角料——骂人的那场戏，在场除了工作人员，只有简梦和卢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