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清风拂过主殿内四处角落之后,主殿内就变得一尘不染,这是必须的,现在主殿内那座河神雕像内已经被融入杨尘予一丝魂魄,成为河神的一具分身,即便是上面堆积一些灰尘,杨尘予也会感觉不太舒服。
或许是这些道童初入道观,想要在观主面前积极表现一番,以挽回之前可能的失分,在杨尘予缓步踏出主殿的时候,道童们早就匆匆放置了行李,站在了主殿前,等待着观主的出现。
当看到杨尘予出现的时候,安子鱼就迎了上来:“观主,下山采购,还是让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多少还有把力气,能够帮着抗些东西。”
不愧是当过学生会干部的人选,知道体恤领导,杨尘予咪咪一笑,点了点头:“好吧,一起下山,随便也让你们熟悉一下凤鸣镇的风土人情,免得以后下山迷了路。”
随后一行九人下了山,上山难,下山容易,年轻人总是将心思朝着好的一面去想,因此在下山之后,之前的负面情绪早就消散一空,跟在杨尘予身后四处打量着这千年古镇的不同之处。
走到一家裁缝店前,杨尘予停下了脚步,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福生无量天尊,李家嫂子,最近生意可好?”
那四十多岁,略带几分丰腴的老板娘原本正忙着缝制衣物,抬头一看,就笑了:“原来是杨道长啊,都是托您老的福,不知道您来是要添置些衣物?”
这李家裁缝店在凤鸣镇算是老字号了,传承百年,青龙观的道袍都是在这里添置的,再说了,这道袍自有自己的规格忌讳,如果错了,穿出去被同道看见了就是个笑话,杨尘予自然是要到这里来,要是生手,你还得守着提醒其中的忌讳,平添不少的麻烦。
杨尘予点了点头,随后指着身后的几位道童,笑着说道:“今天要麻烦李家嫂子了,他们是本观新添的几位道童,还望李家嫂子辛苦一下,帮他们量一下,每人三套道袍,材料照旧,内衬、靴子一并加上。”
听到这里,那老板娘顿时笑咪了眼,这可是笔大买卖,要说这道袍,如果说是刻薄一点的话,百来块钱就能做一身出来,但青龙观的惯例是要用上好的布料,加上内衬,靴子,这一身下来,至少得五六百块,毕竟材质太差的话,这道袍可不经磨的。
脑子转得极快的老板娘转眼之间就将数目算了出来,三八二十四,这么下来,成本加工钱,可就是接近两万了,要知道一套道袍制作精细的话,光是工钱可就是道袍成本的一半了。
“杨道长,您可真是舍得,老钱啊,快点给杨道长泡杯茶,把三子给叫回来,我这里还要忙着呢。”
顿时裁缝店内一阵忙乱,泡茶的泡茶,量衣的量衣,杨尘予可没有闲下来,谢绝了茶水,让几个道童等在裁缝店里,而自己则是直接去了木匠家里,定制了几根拂尘和桃木剑。
等他回到裁缝店,几个道童的衣服也量好了,就等着一周后取衣服。
带着一群道童,杨尘予将凤鸣镇转了一圈,去王家买了十多斤牛肉,正好遇到王德贵,看到杨道长买肉,王德贵拼死都不愿意收钱,在割肉的时候,狠狠下刀,那一排牛肉割下来,身为厨师的孟挺急忙接住,差一点失了手,心下暗自揣测,这一排牛肉怕不下二十多斤了。
接下来,去买菜以及调料等等,这一路上过去,只要是看见杨道长的人无不上前恭恭敬敬的招呼一声,如果是到自己铺子上买东西,大多都不愿意收钱,实在推不过杨道长,都只是收了一点本钱,甚至于本钱的一半都不到。
看到如此场面,跟在杨尘予身后当苦力的几个道童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他们万万想不到,看上去比自己年长不到几岁的杨观主在这凤鸣镇中的威望这么高,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坏,几个道童的心里算是定了下来。
这还不算,几个道童跟在杨尘予身后也算是沾了光,听到这几个年轻人是杨道长去双都市招来的道童,那些镇民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甚至于一个老大妈死拉着他们,要让杨道长带着他们一起去她家吃个便饭。
虽然杨道长推却了,但几个道童也由此得知这位老大妈如此热情的缘故,前段时间,这位老大妈患了急症,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书了,结果老大妈的儿子病急乱投医,听闻杨道长的灵验,直接上山跪求了一幅符水,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提了。
总之,老大妈的病好了,看她拉住人时的劲儿,恐怕一般的小伙子冷不防还会被她给拽到地上去。
这一路上,对于杨道长的颂歌,几位道童都有点耳朵听出老茧了,最初安子鱼还以为那符水是什么药物炮制出来的,可听到后面,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尼玛!胃癌晚期,几付符水就治好了?要说那几位什么急性囊尾炎,什么脑膜炎等等,用药物在短时间内治好,安子鱼是相信的,毕竟炎医不同于欧医,指不定有什么秘方能起这作用呢。
但那个胃癌晚期给治好了,着实将安子鱼这个炎医专业的毕业生给镇住了,胃癌晚期啊,这可是世界性的难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医疗机构敢说自己能够治好癌症晚期病人。
在买好了东西,杨尘予一行人被追着而来的王家人硬生生拖回王家吃饭的时候,心中莫名激动不已的安子鱼朝着王德贵要来了王家老爷子的病历以及那些钡餐片子,在看过之后,安子鱼的双手都颤抖了。
他看向杨尘予的目光都带上了崇拜,高人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