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打点。”

    “……”

    画屏气呼呼提着灯出了院落。行走间不慎踢倒一个花盆,府内的小厮丁五便取笑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啊?那新夫人可是责骂你了?照理说你也算是爷的人,可就是啊……上回爷召你侍寝是何时的事情了?一年?”

    “你!闭嘴丁五!你个出门嗑破牙齿摔断腿的蠢货!”画屏骂道。

    “……”

    她又气又恼,只因丁五的话戳了她痛处。要说为什么,不过是晋王已半年没再召见过她。莫说是她了,就连绿药和雀歌两个,晋王也有三月未召见,思及此,她心情又好了些。

    外人都以为晋王病弱身子不好,但其实不然,她是……领教过的。

    可晋王却确实已几月未召通房了。莫非是他有了其他通房?可是又并未见有新人……

    今日入府的新夫人……确是貌美,她深知自己和绿药及那雀歌能被挑中成通房,便是因着模样俊俏,比其他丫鬟好看许多,可比这新夫人,她们就算是丑的……

    画屏意识到自己模样比新夫人丑,想着或许是晋王觉得她模样不好看,才不召见的吧……

    一想,更苦闷了。

    院内,柳千妤已宽衣解带入那浴桶,她听见了那丁五和画屏所聊何事,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那画屏的身份。只是听画屏和丁五所言,晋王似乎不是重欲之人。

    那今晚……

    因屋内点了熏香,有安神之效,她洗着洗着,便靠着木桶小睡了过去。

    直至水凉亦是未醒。

    柳市热闹不减。灯火通明处,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

    见天色不早,姜星若从翠金阁出来后在街上转了会儿,她本欲雇一辆马车回府,但内城不许民营车马入夜后入内,遂只能作罢。

    出来逛了一天,她肚子也有些饿,那糖葫芦小贩的叫卖声惹得她忽视不了那些个糖葫芦,便过去,挑拣了好几家卖糖葫芦的,最后挑了位从不吆喝叫卖的小贩买了几串糖葫芦。

    共要了五串,她自己两串,月见一串,两捎货的小厮一人一串。

    出了柳市,到得永定门,人烟变得稀少,她腿脚也有些累了,幸好糖葫芦还未吃完,她索性蹲在路边,一手一串糖葫芦吃着。

    月见和小厮自是不会催她,四人便安安静静在安静的大街上吃糖葫芦。末了,她吃完一串,抬头望天,见不着月亮,心情又变得不大好,起身往尚书府而去,月见和两小厮利索地跟上去。

    她们几人身后约莫十丈远处,晋王府的轿子时落时起,轿中人此时掀开轿帘,丁三上前躬身问:“殿下有何吩咐?”

    跟那二小姐后边暗中护送她一路了,他们几个轿夫觉着甚累。

    人家二小姐的小厮好歹还有糖葫芦啃,他们几个啥都没有……

    薄野辰只是问:“她吃的那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