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栤玠牵着她,牵着她从死胡同里往外走,他说,他会陪着她,哪怕是下地狱。他说,该下地狱的不是她和他,而是早就应该下地狱的人。
刚开始,叶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她明白了。
她是受害者,她不应该下地狱,该下地狱的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校长。
人证有,她和薛灵依就是,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物证。
但是物证并不好找。
不过,叶赋不会放弃的,除非禽兽校长突然转性,不再和孟晚香偷情,也不再想着潜规则她和薛灵依,否则,她一定会抓住校长的把柄,也就是找到所谓的物证。
校长没有死,叶赋那一下虽然砸的不轻,但也就是看着恐怖了点,经过抢救和输血,当天下午,校长就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校长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包的跟个球似的,又沉又重,仿佛顶着一块大铁饼,脖子都无法正常转动,因为麻醉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所以并不觉得疼,就是还是有些晕沉沉的。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校长的老婆第一个发现校长醒了,她一脸惊喜又心疼道“醒了啊,头还疼吗?饿不饿?”
校长摇头,说他渴了,校长的老婆便扶起校长,喂他喝了点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被打开,秃驴、叶诗、小鸡还有孟晚香走了进来,因为校长的老婆在,所以孟晚香不敢出头,也不敢多话,只老老实实的站在最后面,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校长。
秃驴上前问校长好些了没有?校长还没说话,校长的老婆先哼了一声,“好什么好?脑袋都被砸成这样了?能好得了吗?”而后,她看向叶诗,目光里满是不满和愤怒,“据说,拿花瓶砸校长的就是你妹妹,你这妹妹真是了不得啊?连校长都敢砸,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叶诗低声道“我替赋赋道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赋赋,校长的医药费我也会全部承担。”
“你替她道歉?你妹妹人呢?砸了人就躲起来了?再说了,这事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了的吗?”校长的老婆不依不饶。
孟晚香见机道“要我说,就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该赔钱的赔钱,该拘留的拘留。”
校长的老婆赞同的看了眼孟晚香,“我也认为应该报警,不能因为她是学生,是老师的妹妹,就包庇轻饶她。”
一直没说话的校长开口了,“这事叶赋同学确实有错,但是不能报警,报了警,我们一中的声誉何存?还有叶赋同学,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校长的面上和话里全是一副为一中和叶赋考虑的深明大义的模样,但其实,他的心里,却有着他自己的顾虑和思量。
这事表面上看是叶赋做错了,他是受害者,但事实上,并不是。
校长知道,一旦报了警,万一叶赋不管不顾,将他想潜规则她的事说出来了,就算相信的人不多,那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会受损,还有叶赋的那个室友薛灵依,一旦她们两个人站出来一起指证自己,那对自己,将会大大不利。
这种鱼死网破的局面,校长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报警。相反,他要原谅,要施恩,除了让他的好形象更深入人心外,同时,他要以此事作为威胁和施压,让叶赋心甘情愿的被他睡。
胆敢用花瓶砸他的脑袋,那他更要连本带利的从叶赋的身上讨回来。
校长的话,让病房里的人面色各异,秃驴依旧板着张脸,看不出什么神色。叶诗和小鸡皆松了口气,一个因为校长不追究妹妹的责任,一个因为自己的饭碗终于能保住了。孟晚香则是不敢置信和恼怒,偏偏因为校长的老婆在,她不好多说什么。
校长的老婆眼圈直泛红,“你呀?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啊?整天除了一中就是学生,大半辈子都奉献出去了,结果呢?得到什么了?学生非但不念你的好,还拿花瓶砸你,这幸亏你没有出什么大事,要不然,我和两个儿子以后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