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等人被押解回幽州,刚刚满月的耶律倍一路上不哭不闹,完全没有体会到阶下囚的悲哀,如同外出度假一般。生完孩子的女人,看起来明显丰满了许多,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透着满满的女人能量,挥发出了一种迷人的味道。
刘守光斜眼看着述律平,馋得口水直流,却碍于自己老婆就在身旁,一时半会儿不能得手。
“玉环,咱们得了契丹可汗的大妃和世子,完全可以用来要挟契丹人。”刘守光有话无话地说道。
罗玉环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看得清楚,怕是世子心里惦记着那两个女人吧!”这个女人也绝非等闲之辈,脑子和眼力绝对够用。
“爱妃说哪里话,我看她们,只是想玩玩而已。”在那样一个年代,作为一名位高权重的贵族,玩弄女人实在是家常便饭一样。
“你玩女人,我不反对,只是她们两人关系幽州命运,要慎之又慎呀!”玉环对男人说道,“她们身后可是有契丹八部,也有河东的李克用呢!”述律平是契丹可汗的老婆,而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与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是结义兄弟,一个女人关系着幽州东面和北面两个强大的敌人,若是处理不好,就会引起非常大的麻烦。
刘守光早铁了心要得到述律平,除了美色令人无法抗拒外,还有“母仪天下之相”的情结。韩先生的一句话,令有政治野心的燕王世子心中一直无法平静,得到了述律平,让她给自己生个儿子,然后儿子就能当皇帝,自己最差也能混个太上皇干干。
“你呀,瞎操那么大的心!”刘守光猥琐的目光,紧盯着漂亮老婆的脸蛋儿,心里对她却无半分的男女之情,目前的罗玉环只是燕王世子手里的一枚棋子,用于自己和父亲之间的沟通联络。
罗玉环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老爷子也惦记着这个女人呢!我真想不明白,述律平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们父子二人都对她垂涎三尺!”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吃醋了,一双眼睛红红的,随时都有流下委屈泪水的可能。
“你又错了!”刘守光眯缝着眼睛,将一只手搂在女人的腰上,说道,“我们父子两人真正垂涎三尺的女人是你呀!”说着话,他的手在女人身上不规矩起来。
罗玉环心里略微舒服了一些,一双媚眼望向丈夫。她的心中瞧不起丈夫刘守光,觉得他远不如白手起家的公公英明神武,而公公又太老了,失去了男人最好的年华。她周旋在刘仁恭父子两人之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即是儿媳妇也是公公的情妇,关系混乱不堪,却又有着自己明确的目标——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女人。
“你又来哄我!”女人娇嗔一声,柔媚地看着男人,说道,“我可告诉你,这个女人,是老爷子点名要的,你若是独吞了,对咱们夫妻可没什么好处!”女人的话,对刘守光来说,并不是危言耸听。虽然刘守光被燕王立为世子,但是刘仁恭有好多儿子,他们个个都在老爷子面前卖乖讨好,只要他老人家一天不死,便永远是整个幽州的王,具备决定一切的权力,包括改立世子的权力。
刘守光愣怔了一下,看来父亲刘仁恭也早盯上了述律平。如此,对方分明也是想让述律平给他生儿子,然后由述律平生的儿子当皇帝,刘仁恭则可以坐享其成。到了那个时候,燕王世子刘守光作为刘仁恭的嫡子,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更别说继承幽州的家业了。
“父王真有这个意思——”刘守光试探着问道。父亲已经抢占了自己的老婆玉环,现在还要强抢述律平,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罗玉环认真地说道:“非常明确!咱们若是不把述律平送去立功,老爷子反而会怪罪下来。”女人的语气中夹杂着很复杂的东西。
刘守光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可是你并不知道,咱们将这个女人送去,一旦她和老爷子生下儿子,你我两人将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女人也听说过述律平有“母仪天下之相”的话语,但是她并不相信天命,相信的是“事在人为”。
“她能不能生下儿子是一说,生下来能不能养活还是一说,至于你们所谓的‘母仪天下之相’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若真的什么事情都有上天注定,人活在世上则不用再做任何的努力,只需凭借天命,便能坐等一切,谁还会去苦苦奋斗呢!?”这是一个对权力有很大欲望的女人,经过多年的权力场斗争,周旋于刘仁恭父子二人之间,让她早就认识到“努力奋斗”的重要性。
“用药不让她生?!”刘守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心中并不是不想让述律平生儿子,而是想让她给自己生儿子。
“我随时有一千种办法对付她!”玉环自信满满地攥起拳头,说道,“只要她生存在幽州的地面上。”
两人正说着话,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幽州节度使刘仁恭。
“好儿子,好儿媳,你们回来了!”燕王嘴里说着不冷不热的话语,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述律平,说道,“述律平,别来无恙!?”
“老贼,你还没死?!”述律平回敬幽州节度使道。
“还没有得到你,我怎么能舍得死呢?!”刘仁恭色眯眯地看着生完孩子不久的女人,口水几乎从嘴角处流出来,忙掩饰着咳嗽几声,将口水咽了下去。
“世子和世子妃抓到了契丹可汗的老婆,立有大功,可等回到幽州后领赏!”刘仁恭身边的一个随从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