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奉一手搂着一个娇俏莺莺进去了,老鸨子却兀自在门口招揽客人,这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青楼,堪称一条龙服务,男人进来了别想硬着两腿出去,到了夜间,充斥着淫声浪语,按摩踩背马杀鸡,让你肾空兜也空。

    何青凡以前还是帝姬的时候,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只是偶尔听宫人说起,但她们一看见公主殿下来了就不说了。

    人就是这样,她们越在你面前藏着掖着,你就越想知道,何青凡求知欲爆棚,跑去问师傅:“啥叫潘驴邓小闲?”

    他老人家两眼狠狠一眯,一口茶喷何青凡满脸,揪着她的耳朵问:“你听谁说的?”

    何青凡如实相告,没几天她就发现那些宫女从宫里消失了,然后几个老成持重的嬷嬷被师傅派到了她身边伺候,她们终生未嫁,被宫人们戏称为“女宦官”,看着师傅那张宛若千年寒冰生人勿近的脸,何青凡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这个疑问一直在何青凡脑海中盘旋,直到有一年万寿节,大张旗鼓,举国欢庆,有很多民间艺人进宫来为她那渣龙爹贺寿。

    有一伙南方来的班子表演的是“麻姑献寿”,何青凡觉得很精彩,看完之后还想再看一场,于是散场后就尾随着那些人,她来到他们换衣服的后台,在箱子上发现一本金某梅,这本书从此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通过金某梅,何青凡又找到了许许多多其他的衍生品,诸如春某图、比较露骨的纱衣、颇有情趣的闺房用具……一时间她的课余生活丰富起来了,多姿多彩,遍地开花。

    何青凡大多时候是抱着纯粹欣赏的眼光看待这些小物件儿的,画工精美细腻、小衣性感的令人浮想联翩,她觉得这是一件艺术品,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值得好好珍藏。

    但是,师傅显然不这么想,被他知道之后何青凡哭的好惨,他一边掐她脸一边让她抄写金某梅五百遍。

    从那以后何青凡看见这本书就浑身打哆嗦,它也成了她千百年来唯一一本能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全部背下来的书。

    呵呵,感谢师傅他八辈祖宗,他让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是黄的,挤一把能挤出大半缸黄水,灵魂都被染成了黄色,黄的彻彻底底,黄的明明白白。

    后来每当何青凡想念师傅的时候,她就摊开纸笔默写金某梅,至今她的丹青斋里还堆着半库房废纸呢,何青凡觉得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感动。

    那次挨罚之后何青凡很长时间不敢出去见人,师傅下手真狠哪,她的腮帮子肿了一个月,吃饭喝水都疼。

    何青凡向师傅诉苦,他还骂她活该,说:“就得让你吃点苦头好好长长记性。”

    何青凡反驳他:“我已经成年了,放在民间都是可以嫁人生崽的年龄了。”

    师傅自有一套说辞,他说:“这些事应该由你那真龙夫君来引导,你这样会让你的夫君失去某些乐趣。”

    何青凡当即就不吐苦水了,因为她的注意力被“某些乐趣”转移了,她当时年纪小,没听懂师傅话中的深意,无论她怎么追问他始终不肯明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噙着一抹令她毛骨悚然的笑,何青凡吓得够呛,捧着小心脏缩头埋进了被窝。

    有时候想想她真是记吃不记打,尽管师傅对她很凶,还间歇性蛇精病发作特别变态,她依然喜欢往他那里跑,甚至能毫无芥蒂的在他身边熟睡,然后被他嫌弃睡梦中流口水弄脏了他的席子。

    “某些乐趣”指的是什么?这颗小小的种子从此埋藏在了何青凡的心底。

    后来师傅消失了,何青凡一度无人管教像匹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驰骋在广阔天地间,看见什么好玩的都想搬回来,用来弥补曾经那个备受压抑的自己。

    迄今为止乾坤袋里还有她买来的两箱子春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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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和一柜子做工香艳的肚兜裹裤呢,幸好师傅看不见,否则她的脸蛋子肯定又要遭殃了。

    何青凡瞥了眼她那尚未破壳的真龙夫君,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派上用场,有时候想想感觉挺无奈的,活了上千年,还是一黄花大闺女,那方面的知识储备量学富五车,但理论知识满分实践经验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