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跑了近一个小时,枪声还是一会儿起一会儿没,炮声却是一点也无,枪声渐稀却越来越近,苟伟猜不出倒底出了什么情况,“最大的可能是西米被击溃了,残兵败将们边打边退!娘的,这仗打得比老子还差,丢脸啊!”
苟伟叹了口气扯开衣领子缓缓走起来:“兄弟们,检查武器,打开保险,手榴弹放在随时可以扔的位置上。
长子,你个王八蛋,你平常属乌龟的,今天你跑这么快干嘛。给老子把呼吸调匀了,随时准备战斗。搜索前进保持住距离,他妈的,你跑太快小心老子掩护不了你。”
苟伟小组还是走得很快,却不是盲止的跑动,而是保持着遭遇战战术队形高度警惕着。
走了十多分钟,枪声已经在耳前,苟伟举起望远镜,偶尔火光一现曳光弹似流星划过,其它还是看不清楚,尤其是人影子一个也无。
苟伟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指向五点,高原上的第一缕阳光即将出现。现在即将出现黎明前的黑暗,光暗交替的过程中也是一种作战形式的变换。高原和高原谷底不像平原一般阳光是缓缓而来,慢慢天明,而是如一道光劈开黑暗锅盖,突然就亮了。战场上如果不注意这些就可能不适应而吃败仗,胜负也就在转瞬间完成。
“长子,等一下,就地警戒。”
苟伟突然意识到可以利用光线转换间予以野骆驼痛击甚至消灭它。
“丫头,长子,咱们讨论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探讨一下如何利用背对阳光和阴影发动进攻。”
“啊!”
“有想法没有,没想法老子说你们照做!”苟伟抄过地图点了根火柴在地图上晃一圈就熄灭了。几个家伙目光炯炯地盯着黑暗看。
“小狗子班长,咱们没看清楚。你说怎么打吧?”长子经此一仗胆气十足,战友间更是亲近很多。
“就你话多,看着!”苟伟再点一根火柴,将一根指头在火光下竖着,“你们看,咱们只能看到火光照到的地方看不到火光,还有火光下方阴影也看不到。这就是背光攻击与灯下黑原理。”
兄弟们似懂非懂,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苟伟气得扬手在每个人头上拍一下:“一群猪,咱们发起进攻时在东南边往北边攻,藏在阳光里,杂碎们就看不清咱们。听清楚了!靠着南边山侧走,开始行动!”
“砰!”“哪部分的?”
刚向前五分钟长子听到异响立即朝天一枪,往旁边卧倒大叫,也给后边苟伟传递消息。
“红山中队!你是哪部分!”西米一阵兴奋,嘴巴都打颤。
“孤岛阻击小组!我是长子,请勿开枪。”长子挥手让旁边红山中队的战士蹿出去确认。
“西米队长辛苦了,现在可以交给咱们打头阵,你们跟上。敌人什么情况?”苟伟客套一句直接问敌情,他知道现在不是讲上下级关系指挥序列的时候。
“野骆驼应该是一个整装连队,大约一百一十号人,现在估计还在一百号人。火力很猛,还有迫击炮,我们牺牲了十二个同志!”
西米说得既低落也自豪,似乎牺牲就是一种光荣。当然,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野骆驼全宰光。
“妈的,你们就这么着将战友的遗体扔在战场上跑回来了。
阻击小组的兄弟们准备战斗,咱们把战友抢回来。娘的,西米,看老子们怎么教你打仗。老子背条令不如你,但打仗”苟伟还是没有将下边话骂出来,抢过通信员的电台。
“指挥部,我是孤岛中队‘围剿杂碎’阻击小组苟伟。我部已汇合红山中队,我部将独立前出发动攻击,红山中队为第二攻击序列。我部将采取背光攻击战术,请求协助。
现请指挥部告诉我野驴子沟太阳升起的准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