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见前门有人找不着前门,就去找后门,一下子就撞到骗子怀里了!”
看着苟伟西装革履与昨天脏兮兮的大棉袄有着截然的区别,怎么看都像是白手套。也不知道朱老板是怎么相信的,苟伟又是怎么行骗的。黄丽受过一场刻骨铭心的骗后对骗子是极度反感,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苟伟是个骗子。昨天骗了煎饼大叔几十个煎饼果子被逮着了堵在臭水沟里,后来又骗了自己一顿白米饭和几块钱,结果跑没影了。今儿还不知道是不是打着自己的旗号来把老板骗。是不是当时自己在那边遭的罪就有苟伟在里边的作用呢,黄丽充满怀疑。
她越看苟伟的西装就越是觉得自己猜测的是对的,就没有见过来应聘服务员会穿着西装的。所谓装得越深骗得越狠,自己越是不了解就越要引起警觉。越怀疑就越觉得像也就越发警惕,可惜无根无据不好揭穿。
“苟伟,我不知道是该称呼你苟先生还是苟总。昨天请你吃过一顿饭替你还了几块钱咱们这缘份算是了喽。以后你是服务员我是大堂经理,咱们还是要讲规矩伦理的!”
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最是无情女人心”,不知怎么的苟伟就想起这句话。心里特别的感慨,怎么人与人之间就能分得那么清楚,工作是工作,上下级是上下级,这私人关系不谈也罢。
“谢谢您!”
既然别人不愿意与自己拉关系,甚至于还要防着自己别把她曾经的事抖搂出来,苟伟也不会傻傻地套近乎让别人忌恨免得遭灾,一个防着是骗子,一个担心遭灾两边自然没有话说。
苟伟自认为很聪明地理解了她的做法,重重点了下头道了声谢谢跟着进了巷子后边的一间民房。
“砰!”黄丽猛地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油烟味汗臭味、各种沤味的暖湿气流轰地向两人冲击而来。黄丽习惯性地往地上一蹲躲过这股有找出口排泄的味,苟伟没那么好正当对面生生受着,差点没把今早灌的水给呛出来,这味道太难闻了,比废料场还要臭。
“干嘛,找死啊!”
这个房间是个不到二十多平的房间,里边堆着四排高低铺住着七八个人,全是清一色的男厨师和帮厨,刚忙完早茶厨师们留下几个配菜工准备中午的饭食其他人趁机回到宿舍里打个盹。和衣而躺者有之,脱得光溜溜只剩条小三角裤者有之。这时见有人打扰他们难得的休憩时光火不是一般的大,顿时有人张口大骂。当然骂人的都是厨房里的头,一般的厨师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的。骂完再转头一看大堂经理正蹲在地上看把戏呢,猛地一把捂住三角区,眼看挡不住卷起衣服一盖算是遮住羞处,立马堆起笑换了个脸。
私下里大家都在说厨师长管厨房,大堂经理管接客,朱老板管全部,实际上是大堂经理管朱老板,得罪了黄经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黄经理您来了,您看您来视察也不提前说一声,咱们也好捯饬捯饬一下搞个仪式欢迎一下不是!”
说话的是紫铜皮肤什么时候都呈苦大愁深之色的二厨任大鹏,外号任大厨,厨房里除了厨师长就是他老大。但也不能像厨师长一般享受单人房,还得与一帮子徒弟挤大通铺。一见黄丽过来变脸堆起笑,可能变得不习惯绺子打了横说话表达的意思与语气走了岔路,怎么听都觉得是讽刺。
“任大厨,这是新来的服务员苟伟,服务员宿舍都是女人不合适就住你们这儿了,你们把东西归整一下腾个铺出来。
对了,苟伟是新来的,你们多照顾点!”
黄丽特意点出苟伟是新来的,至于大家怎么照顾就靠领会了,她是不会管的,也管不来员工之间关系处理这点破事。
“对了,苟伟,把你证件给我。嗯,押金就不收你的了,如果损坏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不好的直接从工资里扣。规矩我会慢慢交你的!”
黄丽说完夺过苟伟手中的证件捏着鼻子就走一刻也不停留,至于苟伟怎么样就无需管了,将一只羊放进狼窝里要么你成为狼要么你成为骨头架子,哪怕骗子也没有第三条路。
“小子稀奇啊,服务员什么时候改行男人做了?你不会是女扮男妆混在咱爷们堆里吧?”
恶俗的玩笑、恶毒的话语、脏脏的套路就是要将新来的同化成与自己一样的俗,不能同化者就是异端邪物那是要被清除的。
“哎,哎,哎,我新来的苟伟,我什么都不懂,各位师傅多教教我。呵呵呵,那个上铺可以睡吗?我怎么归置一下呢?”
苟伟不是开不起玩笑,而是不敢这时候就与大家开玩笑还是装傻比较好,在一群傻子里要是表现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那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只有一起傻才是真聪明,至少不会遭罪。
“归置,归置什么啊?我们放得好好的干嘛要归置,去去去。小子,你把衣服换了,看你像个书生样老子们就不喜欢。去去去,老子们的衣服都扔那里了,赶紧地给老子们搓了。”
上铺正好在任大厨的铺上边,谁都不也睡也就让他睡了单人床,这也是二厨的特别待遇。没想到新来的服务员特么不懂事,一点眼力见者没有,任大厨很生气。修理新来的大家都会,而且大家都是这么来的,任大厨之所以升二厨那也是以前二厨挤走了厨师长升了上出空出任大鹏替补上位的。斗争经验大家都无比之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