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方才到现在种种迹象和证据,刘县尉等人自然不敢再轻信他了。
「抵赖无用,江县令若还不认,县衙前堂後院搜一搜便知。」卓拾娘看着他慌乱的眼神,越发肯定他应当未能及时毁去和马商之间的相关契纸往来帐本。
也或许,是出自於贪心,还想着用这些契纸与帐本去勒索姚姓马商的家人……不是闭嘴就是给钱。
契纸一式两份,毁去了姚姓马商那份,而江县令手中这一份藏匿起来,等日後风平浪静了,少不得下次还能再g结另一名马商,按图索骥,照猫画虎。
眼见江县令被b到墙角,辩无可辩……
裴行真忽然转头对吴行易,语气温和道:「本官不要你诬告谁,只要你弃暗投明说出真正实情,有罪者,自然自身难保,更遑论还能再迁怒发作谁,你仔细想想,是作为胁从犯治罪,还是做为主犯而夷三族……」
「裴大人……小人招……小人招了……」吴行易终於心防溃散,涕泪纵横地磕头。
眼见大势已去,江县令面sE瞬间惨白若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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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终告大白。
Si者姚帖为陇右道朔州马商,和江县令攀上关系後俩相g结,早在陇右之时便和江县令治下的驿站以优良军马偷运回百里外的马场配种,再以形似次等马鱼目混珠,烙上出字印混充之。
江县令後来任满平调至蒲州虞乡县,这笔生意便改到了山鸟驿……
所以他秘派其N兄吴行易,继续安排在驿站做这从中拢络之人,并且让吴行易收买了胆小唯诺的胡大做暗线。
吴行易虽是担了酒後调戏nV婢的名义,但江县令依然时不时敲打罗驿丞,不得薄待他旧仆,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罗驿丞领会了江县令的意思後,自然对於吴行易在驿站内种种行事多所遮掩。
再加上罗驿丞的小舅子会起了借马走商的念头,也是受了吴行易暗地里鼓吹,还有江县令的便宜行事,所以等同於将罗驿丞不知不觉中也拉上了这艘贼船。
罗驿丞心里有鬼,自然也将马槽及喂马一事都交付与吴行易,就连後院那排矮舍的锁匙也给了……
驿兵们在前头严守门户,可有罗驿丞这个督管之人在後头大开方便之门,更有江县令在上头一手遮天,故两年下来竟然也没走漏消息,至多只有几个驿兵影影绰绰知道罗驿丞小舅子借马的事,偶尔拿来嚼嚼舌罢了。
可谁知胡大日前在驿站当职中,无意间听到那两名为河北道节度使送家书的兵闲谈议论了两句,说兵部驾部有传言,要派人督察清查各地驿站马匹,河北道也为此J飞狗跳了起来……
胡大生怕自己这最底层的小蝼蚁先受牵连,赶紧私下传言给吴行易,再由他火速密报江县令,江县令便匆匆决意设局诱杀姚帖灭口……
江县令先是急信相招姚帖速来山鸟驿秘密洽谈新契,姚帖不疑有他,果然携带旧契,按照惯例被吴行易自驿站後院小门引进矮舍。
没料想姚帖等来的却不是江县令,而是吴行易下在茶里的迷药,他喝了之後陷入昏沉无力,只恍惚间感觉到吴行易紧张地探手入怀像是要自他锦衣内袋中取走什麽……
姚帖身材健壮,吴行易又是头次做这样害人的事,迷药效力尚未全然发挥前便迫不急待先搜东西,反令姚帖察觉到不对,因惊怒而挣扎反抗起来。
两人在倒地争夺过程中撕破了他贴身收藏的过所和契书,渐渐的药效发作,姚帖扭打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虚弱,凶X大发的吴行易抓起榻上的软枕便Si命狠狠摁在姚帖头脸上,直到他气绝身亡……
可姚帖也拚着在最後一瞬力气耗尽前,将银指环塞进了毡席边缘,期盼日後能有人发现。
吴行易将姚帖身上打眼的绸衣及胡靴一一剥了下来卷缠成团,将之和姚帖屍T一并锁在矮舍内,而後状若如常地到灶房g活r0usU做饼,言语间暗示薛细注意到柴火不够的问题,还偶然提及地窖库房内好似旧日都会堆放些备用薪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