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也封王了,为了平衡李慢侯封王的影响,藩镇出了一个王,官军这边也得出个王。韩世忠没封王,是因为韩世忠有些让人不放心,岳飞没封王是因为岳飞资历浅,也只有张俊目前是官军的代表。至于刘光世,因为部下闹了兵变,早年间封下的郡王爵位都被撤了。
赵构又问:“那东藩是怎么借钱的?”
公主道:“东藩自己不去,都是让手下人去。他没工夫做这些。但对商贾也客客气气,东藩跟商贾打交道都快十年了,大家都知道东藩讲道理,从不赖账。”
赵构道:“朝廷也不赖账。”
公主道:“朝廷是不赖账。但朝廷用权术。当年蔡相可是坑过商人,大家都知道。”
赵构道:“蔡京的烂账怎么能算到朝廷头上?”
公主道:“老百姓可不认这一套,朝廷见天的换丞相,总不能换个丞相就不认账。蔡相的账当然要算到朝廷头上。”
吴国公主是蔡京家的媳妇,别人可以对蔡京不敬,她却不行。
赵构道:“罢了。那为何朝廷接过这笔税,三年后就能借到钱?”
吴国公主道:“朝廷接过税钱,月月按时付息。老百姓看到朝廷守信,当然就信。东藩也是攒了很多年,才让人信的。这叫信用,跟金子一样值钱!”
赵构道:“这就是一诺千金的道理吧。”
吴国公主道:“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可朝廷上的大员,就没一个懂的。”
赵构叹道:“文臣弄不来这些。还没皇姐懂的多。”
吴国公主道:“臣姐也是跟李慢侯学的皮毛。”
赵构叹道:“不知朝廷接了盐税,三年后能借到多少钱?”
吴国公主道:“朝廷借钱按三分算,道理上来讲,两千万的盐税只付利息,至少能借六亿贯!”
赵构一惊:“这么多!”
能借到六亿贯,他还怕什么东藩,官兵扩军,先扩个三十万,人人全装甲,什么东藩,西藩的,都给平了!
公主道:“这只是道理上的。其实借不到这么多,因为没这么多现钱。朝廷借的越多,市面上钱就越紧。能借一亿就顶天了!”
赵构道:“一亿也够了。”
之前朝廷穷刮百姓,一年也没超过五千万贯,还弄得天怒人怨,到处都在喊穷。想想吕颐浩从建康府路一个月摊派十万贯月桩钱,都把自己的相位搞掉了,真是可怜。
公主道:“借钱只是下策,终究要还的。朝廷还是应该广开财路。”
赵构心中警觉,察觉到公主这是在借探讨债务,在向他提建议,这可是干政啊,他得警醒一些。
但他忍不住想听,因为他相信一个公主不可能有多高明的见解,肯定是背后的东藩教她的。开财路,这不就是王安石那一套,没有王安石,大宋哪里能沦落到如今的田地。还是司马光那一套稳重,就该节流,宫里少花点,朝廷少花点,节俭一些总是不会错的。治大国如烹小鲜,激进不得!
“可是开财路谈何容易,该征的税都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