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散场后便各自离开。程之宁虽说不至于完全醉了,但也有些醺醺然,有朋友要送她回家,她只说有人来接自己,婉拒了。对方见此也没再坚持,独自离开了。
程之宁拨通了祁暖的电话。
祁暖一听她说话慢慢悠悠,像是想极力说清楚似的,便知道这人有些醉了。她着急道:“怎么喝那么多?你忘了你的胃受不了吗?
“不多,一点点。”程之宁慢条斯理道,“推辞不了,没办法。”
“那你也该早些打给我啊,我这儿过去要好久呢,万一堵车……”忙不迭就要出门,担忧地再三叮嘱她就在车里等着,别去其他地方,生怕醉酒的程之宁出什么事。
程之宁觉得祁暖这唠叨地像个老母亲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暖心。她柔柔地应了,表示自己就在车里等着哪儿也不去,让她别着急,注意安全。
祁暖嘴上应着,脚步却慢不下来。匆匆来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目的地,在路上还不断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司机被催得烦了,无奈道:“小姑娘,已经很快了,再着急咱们也得注意安全是不?”
祁暖只得说了句抱歉,耐下性子。幸好路上没堵车,等她心急火燎地来到程之宁所说的停车场时,也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四处张望着寻找程之宁的车,所幸保时捷Panamera在停车场还是比较显眼的,她小跑着到了程之宁车旁,贴近车窗往里看去,程之宁靠在副驾的座椅上,阖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敲了敲车窗,程之宁眉头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见是祁暖来了,便开了车锁。
祁暖绕到另一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一进车里,空调带来的凉爽让她无比舒适地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程之宁道:“等久了吧?”
“嗯……还好,只是,眯了一会儿。”程之宁活动几下脖子,见她汗涔涔的,半是无奈半是心疼道:“看你,出那么多汗,不是和你说了别着急的嘛……我又不会跑了。”
祁暖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嘴里嘟囔道:“那可难说,谁知道喝醉酒的人会做些什么。万一你觉得热,想去外面吹吹风呢?万一正好遇见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呢?万一你渴了自己跑去买水呢?马路上那么多车……万一……”
接连不断的“万一”听得程之宁头晕,她连忙道:“好了好了。哪儿来那么多万一,年纪轻轻的那么爱……瞎想。何况我没有喝醉啦……”只是头昏加上肚子胀。
“你们喝醉的人都爱说自己没醉,别以为我不懂,你每次喝醉说话就像现在这样,慢悠悠的,眼角也红红的。”
程之宁闻言也不知如何反驳,自己每次一喝酒眼角那块儿就红得和染了胭脂似的。幸好自己酒品还不错,酒后除了舌头不太灵活,说话比较慢以外,也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反正总比话多好,想想要是自己也想有些人那样一喝醉就吹牛说胡话,那可太尴尬了。
她索性不再辩驳,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你浑身是汗的,别感冒了。”
“你胃不难受吧?”祁暖担忧道。
“不难受。”
“好,那我们回家。”祁暖发动了车子,却发现程之宁没系安全带,也不开口,只探身过去帮她系好。
程之宁在祁暖靠近的一瞬间几乎以为她要过来亲自己,屏住呼吸看着她,谁知祁暖只是帮她系上了安全带便坐回了位置。
她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是了,她差点忘记了,自从那天她凶了小暖以后,小暖对她已经不再有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了。
程之宁心里有苦难言,整个人也都显得有些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