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沈砀快马加鞭赶到盐城后,直奔盐城知府府中,盐城知府秦良是沈家几年前埋在朝中的中坚力量,在朝中一向以沈砀马首是瞻,听闻沈砀深夜到访,吓得屁~股尿流忙从小妾被窝里钻出来,汲着鞋人还没走到正厅,就见沈砀阔步领着一干暗卫已大步朝后院过来。
他险些吓晕过去,忙颤颤巍巍的上前:“侯爷深夜来此,恕下官未能远迎,侯爷这边请........”
他话音未落,沈砀身侧的段昭已喝声道:“将江苏巡抚王大人找来。”
秦良原以为沈砀深夜来此,是知晓他这些年背着太子贪污受贿的事来处置他的,这才吓得要命,此刻见沈砀并非拿他问罪,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忙派人去了,并将秦良请进前厅。
沈砀高居上首,一双锐目俯视底下一众人面上。
屋中众人吓得各个似鹌鹑,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还是秦良亲自上前,哆哆嗦嗦的解释道:“侯爷您尽管放心,这江苏巡抚早几日路过盐城时,我便寻个由头将人给严密看管起来,这会儿人多半在路上,您且放宽心。”
对付上级,地方官员多用溜须拍马这一套,多干不出实事。沈砀冷嗤一声,望着他的目光晦暗难辨。
秦良面红耳赤:“下官再派人去催催.......”
他话音方落,一名暗探跌跌撞撞的外面奔进来,他浑身浴血,跌跌撞撞的扑在众人脚边疾呼:“大人,王大人出事了。”
正喝茶的段昭“噗”的一声吐了出来,霍然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卑职在请王大人来的路上,遭到了不明截杀。”
秦良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沈砀面色骤然大变,已疾步走出前厅,边喝问:“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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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知府府邸五里处的街道拐角暗巷,被夜巡的兵士团团围住,人还没走近,便能闻到刺鼻的血腥气,令人作呕,段昭捂着鼻从暗巷出来,狠狠的吸了好几口大气,才喘息道:“致命伤在脖子,刚咽气,被人一刀毙命的,是宫中暗卫的惯常杀人手法。”
沈砀面容隐在暗处,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有没有活口。”
“没有。”
“这江苏巡抚算是个清官,素来和人没有仇怨,他的死太过蹊跷,而且.......”段昭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上头要对付您,也没必要非要牺牲个好官。”
“皇帝要人三更死,你能活过五更吗?”沈砀冷嗤一声。
段昭喉头一哽:“那倒也是。”
“不过咱们来盐城找王巡抚解太子困境的事,除了你我二人无人知晓,这事是怎么泄密到皇上哪的?”
沈砀脑中闪过离府前季迎柳抱着他的腰对他恋恋不舍问行踪的一幕,他并没向她透露,她胆子那么小,也不可能猜到,更不可能是奸细,便沉思片刻道:“朝中不乏见太子落势落井下石的人,你我能想到的对策,旁人也能想到,并不稀奇。”
也对,段昭点头,继而犯了愁:“现在太子的事没有解决,反而又平白无故死了一名官员,这事越闹越大,到时候闹的的人尽皆知,恐怕咱们要兜不住了。”
沈砀挑唇,负手面朝皇城方向,冷声道:“既然皇上能捷足先登堵住咱们的生路,那咱们为什么不能来个黄雀再后?”
“去通知王允,就说王大人找他要帮他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