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星真人还在吐血,强行拔出了剑,左手剑指抹过锋刃,咬牙再次运起灵力。

    慕临江直接甩出雨伞,春江庭月几次闪动追上残魂,自动张开堵住残魂去路,残魂见势不妙,回头叶云舟的剑影正破空而来,让他进退维谷。

    “……鬼修?到底怎么回事?”燕情仙子扶住乔心月为她渡去灵力,满眼愕然,她收剑同时拔下另一侧的金簪,簪尖刺入乔心月胸口,眼花缭乱地挑出几道灵力细线,修补缝合血流如注的致命伤。

    天书馆主又看向霍风霖,霍风霖也迷惑不解,只好继续保持沉默,悄悄传音道:“先等等,那鬼修是谁?”

    副城主同样困惑:“属下也不知道……与我们合作的乔堂主其实是那鬼修吗?”

    “诸位前辈,既然已经逼出附身于乔堂主的鬼修,那晚辈就能实话实说了。”叶云舟望着天空中试图在剑影和伞的包围下杀出生路的残魂,一边抢在霍风霖之前开口解释,“这都是城主和慕先生的计划,春华宴目的之一就是为在众人面前揭露包藏祸心潜入门派高层的鬼修,此人十分奸诈狡猾,更擅长控制心神蛊惑他人,只有他全无防备,才可能逼他现出真身。”

    叶云舟这番说辞谁都没有透露,扶星真人猛地咳嗽起来,他的剑阵在半空组成密不透风的牢笼,残魂被逼入阵中,黑烟疯狂地四处冲撞,还是被一点点拉回地面。

    “原来如此。”天书馆主收起天书古卷,捋了捋胡子沉吟一声,“城主果真深谋远虑,老夫看这鬼修当真凶悍……但,这和叶小友与慕宫主又有什么关系?”

    霍风霖欲言又止,他以为叶云舟要拆穿他,但实际上叶云舟似乎还给他安排了个好角色。

    副城主传音道:“城主,我们怎么办?”

    “慕临江难道是要杀这鬼修,才故意派叶云舟带残片前来。”霍风霖皱紧了眉头,“情势对我们无害,看看再说。”

    叶云舟低头刚组织了一下语言,陈述道:“起因乃是我在静微门附近意外救得寂宵宫殷前辈,他受了鬼修的攻击,不太清醒,我不放心他自己回去,又担心张扬出去引得鬼修再来,便没有留下话,与他暗中离开。”

    “你在静微门救殷思?”天书馆主抓住重点,“他凭什么不递名帖就入煌都?”

    “馆主,我话中已有答案。”叶云舟挑了下眉,“如同眼下的情况,这位鬼修能附身于人,殷前辈就是被鬼修控制,但他修为精深,自己挣脱时已在静微门,但神识也严重耗损,无法反击。”

    “……然后呢?”天书馆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追问道。

    “我送殷前辈回寂宵宫之后,慕先生为表谢意,留我休息数日。”叶云舟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而乔堂主正在默影都游玩,凌崖城主联络慕先生,告知他乔堂主可能遭受控制,举止有异试图接近凌崖城,城主和慕先生交换情报,查探分析之后,终于确定袭击殷前辈和控制乔堂主的乃是同一位鬼修。”

    部分胆大的人都看向慕临江,慕临江风轻云淡地撑着伞,心说这个全新版本可太正道栋梁了。

    天书馆主看着笑容勉强的霍风霖,慕临江压着伞他看不见表情,但他总感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

    霍风霖此时已经听不懂了,只能礼貌微笑。

    “城主不确定秋水剑阁是否遭到渗透,所以便没有联络秋水剑阁,我自请做饵参与计划,表面装作针对慕先生,实则声东击西,逼鬼修现身……但现在主伤心,是我们的错,对不住。”叶云舟转向还在施救的燕情仙子,躬身作揖。

    燕情仙子也兼修医术,愣了一会儿,才恍惚道:“无妨……心月到底是何时被鬼修附身的,我竟没发现,是我太过激动,伤了尊师,稍后我会为他疗伤。”

    叶云舟步伐一挪,看着慕临江露出笑意,同样施了一礼:“我只是一个筑基的晚辈,剑气是寂宵宫的法宝,能参与两位前辈的布局,晚辈十分荣幸,更是佩服慕先生甘愿背负骂名鼎力配合,为此计做出牺牲,以及在场诸位前辈皆是急公好义之人,没有诸位前辈,鬼修也不能伏法。”

    方才还攻击过扶星真人的修者纷纷客套起来,到处都充斥着“真相大白了”“我就说扶星真人肯定有理由”“凌崖城为救别人的堂主出谋划策,实在大公无私。”这样的马后炮,称赞慕临江的人虽少之又少,但总归有了两句。

    慕临江的目光落在地上,轻轻哼了一声。

    残魂被困在剑阵牢笼之内,眼看着叶云舟胡说八道气愤不已,想要喊些什么,但锐利的剑芒一刻不停在笼内飞窜,让他不得不疲于闪避,无暇顾及外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