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听到李啸炎的这句话,心中的那种奇特的情素又涌了起来,她压都压不住,虽然她明白李啸炎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别的意思。
“关何事?”夏天仍是冷冷的说到,可是语气中竟有一丝不易觉察到的喜悦。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夏天一定要以看到镜中的人满脸笑意,当然李啸炎也见不着,夏天的整张脸都挡在黑纱下。
关我何事,李啸炎也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他从来是一个不多管闲事的人,也不喜欢与不相干的人说话,可是今天似乎说了这么多话。
也许是因为刚刚去看了他母亲的缘故吧,心底被他刻意压着的愁绪又在无意中被翻起。
这样的日子,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游荡的人,除了杀人越货的,便是满腹心思不能入眠的人。
李啸炎望着湖面一语不发,夏天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默不做声。
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远处的鞭炮声不停传过来,震的湖边萧索的树木微微晃动。
湖边的两个模糊倒影也在微微的晃动着,夏天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望着湖中快要重叠在一起的倒影,心却也在晃动中。
心中像有只小老鼠在上窜上跳,有些隐秘的欢喜,又有些气闷。她有些后悔,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日子,与李啸炎谈这么沉重的话题。
琴声再起,与刚刚的琴声迥异,琴音仍然有莫名悲伤,只是少了沧桑与厚重,多了许多儿女情长之意。
李啸炎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刚刚弹琴的是不是夏天。别说曲子怪异,就是琴中的意境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天下,一人地下。
刚开始的那首曲子,虽然听起来有些伤感,但不失磅礴大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豪迈感,而刚刚曲音,那也太……矫情了一些。
两首曲子的给李啸炎的观感仿佛直接从威武大汉变成了病弱女子,这让李啸炎觉得很是怪异,心中想到,女人果然是女人,没事就喜欢情情爱爱的,又不能当饭吃。
不过,两首曲子之间的差异又勾起了李啸炎的好奇心,特别是刚刚弹的一首,音律也太奇怪了,连他这个外行都听得出来奇怪。
所以琴音刚落,李啸炎就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明年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如果有缘再见,便会知道。”夏天下意识的说到。
“明年?”李啸炎愕然,这算是邀约还是敷衍?
“是啊,明年再说吧。”夏天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刚刚由于贯性才说出了那样的话,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明年,对夏天来说应该是最艰难的一年,如果那个时候还有心情来这弹琴,那也是不错的,至少证明她熬过了命中注定的一劫。
李啸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想到“谁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记上一年?”
“新年快乐。”
夏天将琴包好起身离开时说到,她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呆下去。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间,她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还不愿意李啸炎此时知道她就是夏天。
李啸炎看着夏天离去的背影,有种想叫住夏天的冲动,最终他没有,叫住夏天说些什么,问她是谁?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明年的今天这个时候?
李啸炎自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