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树甲乃是凉州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虽然没有太多带兵打仗的经验,可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如今函谷关中内乱,岂不是自己攻城最好的时机?
段树甲这个时候提议,一半出自于真心,一半乃是动了要出风头的念头。
话音一落,姚广孝和梁俊几乎是同时喝道:“万万不可。”
段树甲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甚至有些面红耳赤。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姚广孝当面拒绝也就罢了,太子一项很少在公共场合表态,现如今也和姚广孝站在一条线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段树甲只觉得周围的人全都在心里嘲笑自己,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梁俊见他心情激动,面红耳赤看着地,知道是折了面子,不知所措。
“关内此时虽然乱了起来,可秦王与景王终究不是等闲之辈。函谷关易守难攻,就算两面受敌,以两人的能力,就算不能获胜,却也不会败的特别惨。”
姚广孝赶紧出言解释,段树甲虽然是贵族子弟,可却没有那些贵族身上的傲气。
再加上他还算是一个喜怒不言于色的人
,深得姚广孝的好感。
这些日子里来,姚广孝明里暗里没少指点段树甲。
颇有要把段树甲收到门下的意思。
梁俊也不管二人什么关系,有些不满道:“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咱们要过函谷关,谁要拦住咱们,那谁就是敌人。咱们要过函谷关。只是个过程,最终的目的则是洛阳城。”
“如今梁植已经在洛阳城里扛起啦皇旗,那就是要与其他人为敌。既然他要和其他人为敌,咱们若是对秦王和景王趁火打劫,秦王和景王若是挺了过来,事后还不得恨死咱们?”
王保跟着梁俊那么久,脑子也早就练的十分灵光,听到这方才恍然大悟道:“太子爷,咱们若是不趁火打劫,秦王和景王就是欠咱们的人情。这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咱们再说过函谷关他们也不好拦咱们。”
段树甲明白过来,听了这些话如梦初醒,不住的点头。
“但是,咱们虽然不能趁火打劫,但隔岸观火还是行的。”
梁俊说完,让人拿了把椅子来放在营帐门口。
“段树甲我且问你,你独自一人在雪林中迷路了,遇到了一只毛熊,那么什么样的毛熊对你来说才是好毛熊呢?”
梁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问了一嘴,直接把段树甲问蒙了。
段树甲想了许久,心里直犯嘀咕,这话太子好像当年在雍州说过这事啊。
咱们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忘了?
段树甲有些急不可耐,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殿下,臣以为,死了的毛熊才是好毛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