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一回到东宫,江直就风风火火的拿出药给他处理伤口,“哎呦,太子殿下,奴婢一条烂命死就死了,您这伤口……”
“行了,闭嘴!”戚钰被他咋咋呼呼的声音烦得脑袋嗡嗡嗡。
“殿……”
“一道小口子至于大呼小叫的吗。”戚钰忍不住一脚踹在江直小腿上,“滚远点。”
“哎!”江直抱着狐裘退下,一步三回头,眼睛仍然盯着他的伤口不挪,担忧的神色掩饰不住。
“殿下,要不奴婢去找太医……”
“砰!”一个枕头飞过去,险险擦过江直头顶。
门一关,殿内彻底安静了。
戚钰翻身躺在榻上,眸里一片翻涌。
说不怀疑三皇子是不可能的,三皇子戚承亲母是皇贵妃,外祖父曾入阁,舅舅更是在北疆纵横捭阖十数年。即便舅舅战死,但是又起一个如日中天的宣平侯表兄,呵,想来他比起自己也只差一个嫡出身份。
这些年陛下越来越信任老三,戚承的手早就伸入六部,而挡在他前面的第一个阻碍就是他——这个不受宠爱的废物太子殿下。
刺客虽然已经下狱,其中曲折也自有官员向陛下禀报,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最后还是如之前一样轻轻放下。
戚钰眸色微暗,幕后主使审不出,宣平侯还在其中插了一脚,看来这次他又要认栽了!
另一边,霍怀慎从乾龙殿出来就看到三皇子戚承在外边等他。
“三殿下!”霍怀慎腿还未弯下去,双臂已经被扶住,他抬头,戚承朝着他爽朗的笑,“表兄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何必这些虚礼。”
霍怀慎神色淡漠,“礼不可废。”
“哎,表兄真是客气。”戚承看起来性子爽朗,长相肖似皇帝,“今日找你来是我母妃要见见你,你在北疆多年,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若非嬷嬷拦着,那会儿母妃就已经去乾龙殿看你了!”
“劳贵妃挂怀。”霍怀慎面色不改。
戚承也像是不大在意似的,带着霍怀慎一前一后往栖鸾殿去。
贵妃拉着霍怀慎好一通悉心问候,姑侄二人这么多年只见过寥寥数面,除了身体吃食以外倒真的无太多可聊的话题。
霍怀慎在栖鸾殿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戚承就冷了脸,“母妃,我这表兄看来也是一根木头,对您冷淡得紧!”
“瞎说,他就那性子……”皇贵妃斜斜靠着软榻,“对本宫恭敬在心上就够了,当年他娘病了,还是本宫遣了御医去治的,虽然没救过来,但那是他娘福缘浅薄,怪不得本宫头上。”
“说到这儿,本宫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承儿,那事你办得怎么样了,能行吗?”
戚承眸中闪过一丝阴邪的笑,“母妃别急,再等等,过两日是瑞禧长公主的寿宴,到时候戚钰若是闹出丑事,岂不是更好,饶是他手段通天,也没法将此事压下去……”
“就看他到时候身败名裂,摔得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