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攒了三四天的量之后,何青凡他们终于决定上路了,但是怕路上出现意外,于是变成鹦鹉大小的九头鸟也被三人带上了。
可怜的小馄饨,又成了看家护院的留守儿童。
孟桔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坐飞机不能直达,还得在中途换乘火车,对,没有高铁,甚至火车还是最原始的那种绿皮车。
据龙清和林若安说:“这种火车近几年已经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只有一些十八线落后小县城还没被取缔。”
更可怕的是坐完绿皮火车还不算完,要到孟桔的家,还得再搭乘大巴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才能到孟桔家所在的小山村。
进去之后,大概步行二十多分钟,就可以看到她家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了。
尽管龙清和林若安已经坐过很多次飞机,但他们和何青凡一起坐飞机还是头一次。
因为九头鸟属于动物类,不可以和他们一起上飞机,所以只能办理托运。
哦,可怜的扁毛畜生,充当工具鸟不说,还要关在鸟笼里,待在飞机后面吃尾气。
看得出来,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对于人类很美好,但对于动物们来说,束缚十足,活动范围大大缩小,再也不能像在古代那么随心所欲了。
由于第一次坐飞机,何青凡对一切都表现得很好奇,龙清坐在何青凡旁边,插着耳机看电影。
何青凡的视线在飞机里转来转去,盯着身材凹凸有致的空姐来回跑,弄得空姐们挨个来问何青凡有什么需要?
对此,龙清选择眼不见为净,戴上眼罩补眠,而林若安盯着窗外,近距离看着翻滚的云层,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蔓延酝酿。
从飞机上下来,三人去接了九头鸟,这家伙委屈得要命,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懒得叫一声。
紧接着他们买票上了绿皮火车,由于买的晚没有卧铺了,三人只能坐硬座。
林若安和龙清很为难的样子,似乎非常不喜欢硬座。
当时何青凡还没坐过火车,根本不知道卧铺和硬座的区别,等上了车才知道,乘客叽叽喳喳的唠嗑声充斥着整个车厢,男人们七扭八歪倚在车厢两头吞云吐雾,浓重呛人的烟味弥漫了整个车厢,熏得何青凡直皱眉头。
林若安撑着一把糊满鸟毛的黑色雨伞,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旁边是他的妈妈。
小男孩盯着林若安看了半晌,林若安是人类,虽然活了好几千年,也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算做人类,但他很喜欢小孩子,如果可以,他确实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惜爱人已经不在了,这个自私的小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
林若安稍稍抬开一点雨伞,冲小男孩笑了一下,没想到小男孩竟然“哇”的一下哭了。
林若安一脸错愕,刚才自己难道不是在笑而是在扮鬼脸吗?为什么会吓到小孩子?
他不知道,小男孩曾经被人拐卖过,拐卖他的人和林若安的装束差不多,都打着一把黑色雨伞,抱着他在黑暗的雨夜里迅速穿行,牢牢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喊出来。
后来获救之后,小男孩对撑着黑色雨伞的高大男人有了阴影,只要看到就会哇哇大哭。
小男孩的妈妈用不善的眼神瞪着林若安,顺便把何青凡和龙清也瞪了,因为他们三个是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瞪了一个,不瞪另外两个,似乎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