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厌恶的事情,在那人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包括他的仇人。
那样的血海深仇,沈荆为了这个,也放下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她付出的这么多,算什么?
戊桃不甘心,凭什么大家都不快乐,最该死的那个人,活得开开心心的,受尽大家的宠爱,她已经被沈荆宠了这么多年,还要嫁给沈荆吗?
戊护法见女儿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过。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叹了口气,劝她:“放下吧。”
戊桃深吸了一口气,清秀的脸蛋上浮上一丝疯狂,随后她压下那抹疯狂,对戊护法说:“爹,我知道的。”
放下?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好过。
她穿着长袍,长袍遮住了她的脚,头上的兜帽将她的面容也遮得很严实。
旁边那桌的几个弟子正在聊着天,戊桃听到一半,忽然起身,移步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几个弟子聊得好好的,见多了个女子坐在面前,涉世未深的弟子们还没察觉面前这个是个魔,只是友好地问:“姑娘,你是不是坐错桌子了?”
戊桃声音压低:“你们是晨霄宫的弟子吗?”
几个弟子互相看了几眼,能看出来他们是仙门众人很简单,但是仅凭穿着就认出来他们是哪个门下的,那就比较难了。
他们顿时以为她也是同道的,目光更加友好了。
戊桃又说:“你们的顾尊主,顾骜,这些年过得可好?”
这种熟稔的语气,莫不是某个长者?
几个人不敢怠慢,实话实说:“尊主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只是自从小姐失踪之后,宗主便不太高兴,近几年的仙门大会也没有出席露面。”
顾骜当然不会露面了,他要面子,怕到时候别人戳他痛脚,丢了自尊,便尽量避免了这种大型场合。
沈荆到现在还以为那人在晨霄宫上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尽父母的宠爱。
她在晨霄宫当了几个月的丫鬟,清楚得很,哪里是什么宠爱,分明就是苛刻的对待,还有虐待。
当初她就不该提出这个计划,这样那人说不定还在晨霄宫过着惨痛的生活。
想到这里,戊桃更加气恼了。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几个弟子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