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陛下的人,头束金冠,着一袭暗红色长袍,如闲庭信步负手而来,点漆的墨瞳落在跪地的人:“相国府的二小姐,傅璇?”
傅璇低着头道:“陛下。”
金玉挥手:“起来吧。”
傅璇吃力的站了起来,淅淅沥沥的血从指缝渗出,落到青石板上。
金玉问:“你为何在此?”
傅璇看了看白翎,垂下眼:“我…是来找王爷的。”
她是偷跑出来的,又擅闯了王府,皇上本就与祖父不和,若是追究起今日的事,说不定会因她连累到祖父。
想到这,傅璇对自己头脑一热的冲动深感后悔。
金玉似笑非笑道:“仙真,今日你与相府二小姐有约?”
白翎没搭话。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想起刚才让他几乎心脏停止跳动的画面,浅色瞳孔中酝酿起杀意。
想杀人。
敢伤师父的人,都杀掉。
半片阴云遮住天空。
池塘掀起一丝波澜。
树欲静而风不止。
江涟离白翎最近,见他还愣着,赶紧在他腰侧拧了一下,后者看过来的时候,用嘴型道:
「解围!!!」
孽徒,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白翎被他凶了一下,像是拨开了万千浓雾,猛地回过神来。他将眸中情绪掩藏起来,露出如往日并无二致的出尘笑意,道:“臣弟今日,是与二小姐有约。”
金玉颔首,看到傅璇紧紧捂住的手背一直在滴血,说:“二小姐似乎受了伤。仙真,方才你那枚……”
“陛下,就算我们吵到你,有话好好说,怎么可以这么对二小姐。”江涟警铃大作,急忙打断金玉的话,维护住白翎的形象后,又对白翎道:“白翎,你不是会治愈术么,快去看看伤的怎么样。”
白翎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走向了傅璇。
傅璇怕是从没这么狼狈过,最要命的还是在心上人面前。她从小娇生惯养,还没受过这份委屈,听到江涟说是皇上伤的她,在心底疯狂埋怨金玉,忍着疼,斗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
金玉也没反驳,好像这事真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