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死死的拥着他,力气很大,恨不得把江涟揉进自己血肉里,江涟一时有点上不来气,惊喘了几下,就听白翎在他耳边悲戚道:“师父,你若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江涟眼皮狂跳。
对啊,他死了,白翎当然活不下去,大概率会因为衷情蛊而跟着殉情。
他愈发觉得白翎语气中满怀怨怼,充满了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恨意,却又只能忍辱负重的装作一腔柔情似水。
江涟不能死!
意识到这件事后,江涟不知是庆幸居多,还是绝望居多。
“师父,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白翎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的声调冷了下来,跟淬了寒冰似的,带着一股子不情不愿的味道,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去阎王殿把你抢回来,我要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要向我赎罪,师父。”
江涟情不自禁的发抖。
白翎你个孽徒,竟然学会恐吓你师父我了?!
白翎松开了他,江涟终于能喘上气来了,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很稀薄,他大口的喘着气,惊悚的眸光落在白翎身上。
白翎看向他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寒意,柔情脉脉,缱绻的目光像藤蔓一样牢牢的缠住江涟。
白翎捏起他的下颌,指腹滑过江涟失血的唇瓣,接着凑了上去,在他柔软的脸颊印上了轻轻的一吻,眼眸微阖,吐气如兰:“师父,闭上眼睛,我要吻你了。”
并不是征求江涟的意见,而是要江涟做好准备。
……要亲他了。
谁?
“白、白翎……”江涟心如擂鼓,他觉得现在不能用小鹿乱撞来形容,而是一头成年的巨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他的胸膛。
他们是师徒啊!师徒!!
师徒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他们两个都是男子!
江涟倒是无所谓,他是个视觉动物,愿意受美色所诱,倒是原主,你不是讨厌断袖之癖吗?还不快点大施神威,用仅存的几缕理智推开他!
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违背天伦,其罪可诛!
江涟面颊烧红,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躲闪着白翎看向他的目光:“不行,你别……”
江涟剩下的话都湮灭在唇齿间。
他的灵魂在颤栗,在跳舞,在歌唱,他似乎飞上了蓝天,躺在又厚又软的云层里,舒服又惬意的打着滚。
白翎闭着眼睛,右耳的莲花玉饰,散射着温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