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会警察局这几天来几乎是倾巢出动在全城发动大调查,涌金集本身距离曹家祠堂又不算远,刘天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曹家祠堂的人命案?
只是刘天放知道归知道,完全没有把曹家祠堂的人命案跟涌金集龙会联系起来而已。今天下午警察忽然间上门封了龙会总部,为首的林警官又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即使再傻,也意识到涌金集新招进来的那个隐患巡查员有可能牵扯到了曹家祠堂的人命案啊!
这一家伙可吓得他在凳子上坐都坐不稳了!
“有没有关系,还要看调查结果再说!”林江北看着刘天放说道“你先把这个人的情况介绍一下。”
可是刘天放这个时候只觉得嘴唇发抖、喉咙发干,大脑里一片空白,又怎么说的出来啊!
他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出身,最怕的就是招惹上官司。现在可倒好,不仅招惹上了官司,而且还是天大的人命官司。曹家祠堂那个看门人,听说可是民政厅曹副厅长的远房伯父。倘若真的被是自己手下那个巡查员杀的话,自己恐怕是要赔个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能够让曹副厅长满意吧?
林江北没有想到刘天放竟然被吓成这样,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刘天放一根,示意他点上缓解一下情绪,嘴里说道“刘会长,你光紧张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的情况介绍清楚,好让我们确定他究竟有没有可能涉及到曹家祠堂的案子。至于说其他,都是之后的事情,你暂时就先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刘天放点上香烟抽了两口,情绪果然稳定了许多。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已至此,只有先把情况向林警官介绍清楚,让林警官确定那个王八蛋究竟有没有涉案。倘若真的是那个王八蛋干的,自己这边也好早做准备,去考虑该花钱花钱,该托人托人。不管怎么说,自己总归是要想办法把这个难关过掉的!
打定了主意,刘天放掐灭香烟,开口向林江北介绍起来
“林长官,那个人叫侯长斌,三十八岁,金华东阳人,是一个泥水匠,两个月前来到杭城,被金华会馆的东阳老乡介绍到堂子巷来打短工。正好我家里一处宅院要翻修,就请了他过去。我看他做事还算勤勉,加上龙会缺了一个火灾巡查员,就把他招了进来,担任火灾巡查员……”
“这个侯长斌,是不是左撇子?”林江北问道。
虽然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听到了这句话刘天放心头还是不由得一凉,“是,他确实是左撇子。”
林江北眼睛就眯了起来,“那这几天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手臂或者手背上有什么伤痕?还有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天放摇了摇头说道,“他手臂上有没有伤痕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至于说他人,今天上午就到直饮马井巷去巡查火灾隐患了……”
说到这里,刘天放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一刻了,按照时间来算,侯长斌应该回来了。因为按照我们龙会的要求,巡查员每天下午四点必须回龙会对当天巡查的建筑物情况对我进行详细汇报……”
听了刘天放这句话,林江北心里不由得一惊,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坏了!
倘若侯长斌真的是凶手,他回来看到龙会院子被警察封锁得水泄不通,第一反应肯定是要逃跑,绝对不可能选择走进院子自投罗网!
林江北不敢耽搁,抬脚就冲出屋子,向大门口跑去。
大门口外,除了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员之外,在对面马路上还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冲着涌金集龙会院子这边指指点点。
看到这样的场景,林江北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侯长斌不是凶手,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也不敢轻易走进龙会的院子吧?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林江北还是扭头向门口执勤的警员询问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想要靠近院子?”
“报告长官,我们暂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