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现在两岁了,基本上不需要别人抱着,也因为会走路,整个皇宫里的人,大多都围着他自己转。
从睁开眼到晚上睡觉,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到处乱窜。
这次谢琅去荆州巡视救灾,近乎半月,宫里差点没翻了天。
在儿子脑袋上揉了两下,“有没有听话?”
“我很听父君的话。”小太子拽着谢琅的袖袍,迈着小步子跟着她走进内殿,“父君说我可乖了。”
“真的乖才好。”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谢琅心里能不清楚?
没有坏心思,却不代表不折腾人。
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可是作为大周储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宫中所有人的保护之中,出不得半点差错。
“天儿冷了,过几日我带你去滑雪。”唐洲那边小半年都是严寒天气,有一片地区最是适合滑雪,现在可以带他过去玩玩了。
“滑雪?那是什么?”小宝贝仰脸看着母亲,“好吃的吗?”
“好玩的。”谢琅忍俊不禁,“得等到你舅舅放假咱们才能一起去。”
“好呀好呀。”
长安城现在已经全面采用纸币了,银子铜板等都已经收归户部的国库,如此纸币也在逐渐的向周边州府扩散。
看到一张纸就能当做银子来用,有的人私底下难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朝廷规定,一旦发现假币,证据确凿,是要判处死刑的,而且有人私下里还真的做过,发现和真正的纸币存在着不小的差异,根本没有可能造假,这才不甘心的放弃了这条路。
没收全部财产,还要被砍头,关键是造不出一模一样的假币,风险太大,利益还得不到保障,只能作罢。
朝廷曾经明确表示,有些错不能犯,作为成年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既然明知道是错还要去犯,那就是明知故犯,一旦被判刑,就不是轻的。
犯罪的时候没想到悔过,知道你面临惩罚的时候,才哭诉自己后悔了,这不是对错事的悔过,而是害怕被惩罚才感到后悔,概念不同。
江州下辖虞城县监察司,思言之坐在上首,下面跪着三个人。
这三人是常年驻守江州府的监察使,两个月前,江州府下的虞城县一富商之子,看上城内一绣娘,欲行奸淫之举,绣娘丈夫恰巧来寻妻子,当场撞到,和那富商之子打了起来。
后绣娘的丈夫被富商伙同家丁打断了手脚,落下了终身残疾。
绣娘将富商之子极其家丁告到了官府,因富商是虞城县的纳税大户,与官府关系密切,禹城县令暗中收受富商一大笔的贿赂,又拿出半数银钱,封了监察司三个监察使的嘴,最终那绣娘被以诬陷罪杖责二十,连同其丈夫,被赶出了县衙。
思言之暗中接到密报,不过五日,就带着人来到了虞城县。
“曾经你们是终了阁的杀手,双手沾满血腥,本应是天理难容的,当今陛下心存善念,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进入朝中担任监察使,监管天下贪官污吏,为黎民百姓奔走发声,护卫天下。”
思言之端着茶碗的手,平缓沉静,可是眼底里却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