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曾多次亲吻自己,却少有这样柔情似水,情意款款的时刻,仿佛收起了所有锋利的爪牙,再温和无害没有。
沈飞云简直无力招架,一把将人搂住,抱到自己腿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等了许久,你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
沈飞云心脏跳得厉害,沉浸在苏浪的温柔里,竟犯下习武之人的大忌,连周遭的情形都不顾。
更何况施红英早已言明,说了要去楼上替他取床单被褥,肯定要不了太长时间,而他将这一点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那一段时间,他满心满眼的苏浪,再容不下他人。
沈飞云尚且如此,更遑论还发着烧的苏浪。
“抱歉。”沈飞云忙不迭出声,紧接着将苏浪从桌上拉起。
苏浪后背被硬木硌得疼,起身后头也不抬,并不给施红英目光,侧着脸,伸手揉了揉脊背。
施红英一点不尴尬,坦然自若,抱着一大堆东西,不急不缓迈步入内。
她这般淡定,反倒叫沈飞云颇不自在,很不好意思,上赶着去抢她手中的东西,轻声道:“多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施阁主动手。”
“东西取来了就这样客套。”施红英心中光火,只是到底能忍,此刻抓住机会,便开始狠狠地嘲讽。
“之前红英红英叫得亲热,如今心上人在一旁,就学会了假正经,随着外面那些武林人士,一起叫我施阁主了。”
沈飞云摸了摸鼻子,并不搭话,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物件,大步走到床边,就要将床单被褥一并甩到空床上。
“你等一下。”施红英叹了一口气,叫停,“这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下人时常擦拭,但不住人,床板空置了很久,几个月也不见得擦一次。下人很快拿水过来,你待会儿自己擦干净再铺。”
沈飞云这才住手,说了句“多谢提醒”,而后抱着物件等人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施红英忍气,终是忍无可忍,上手扒拉他的衣物,扯开一片,冷哼一声,道:“我见你夜宿烟花之地,两年来却守身如玉,加上你昨日说心中有人,还当你如何情深,却不想你的心上人竟然是……”
竟然是多年老友,她的姘头简亦善。
她松开手,又去看苏浪,只见苏浪脖颈上围着的丝巾松开,果然露出里面的痕迹来。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施红英又看向沈飞云,面色阴沉,“今日在客栈里看见你,还以为哪个神通广大的人引得你破戒,原来不是别人,就是简亦善。”
说完,她冷冷地问苏浪:“你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是现在就说,还是明日说?我看你很忙的样子,不像有空。这次,还有上次,总有人缠着你……”
“现在就说,”苏浪打断道,“我们去楼上细细商量。这次纯属意外,让你见笑了。”
简亦善没脸没皮惯了,若处于这种场景下,指不定还会调侃两句。
苏浪也想这么做,却觉得不合适,他虽不在意施红英的目光,却因有事,不得不拾起碎了一地的脸面,所以才说出“见笑”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