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盈又笑又吼,如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南湘语气特别平静,那一夜的真相,她完全清楚了。杜若盈的谎话,已不能在她心里激起一点波澜。
现在让她值得在意的,反而是上官月。那个曾经亲口在她面前说,不会和她抢江夜宸,那个眼里与自己一般清澈的女孩。
头有点疼了起来,江夜宸这么早出门,是去江盛和上官月见面了吧?即便知道什么都不会有,可想到江夜宸对上官月的信任,忧虑是不可能没有的。
“南湘,你别挂电话,我知道,你不敢拿我女儿的头发和江夜宸做亲子鉴定。我告诉你,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我找人做的。你敢来看吗,你敢吗!这个秘密,你不是想知道很久了。你来,我给你一个机会知道。”
手机那头,杜若盈还在咆哮,她突然狞笑着,说出一段惊人的话。
“你逃亡在外,怎么拿到江夜宸的物质做报告,你的谎话能有技术一点吗?”南湘一点也不相信,但她继续问了下去,并开启录音。
杜若盈逃亡在外,能不被江夜宸的人找到,说明背后有高人撑腰。那么,她背后这个人,会不会和江夜宸要搏斗的那条大鱼有关系。
杜若盈笑起来,“谁说非要我本人去,才能拿到他的东西?新闻你都看了,我也不必藏着瞒着了,和我有床第之情的,还有一个人,齐秦裕。齐秦裕在江盛多年,即便现在不在里面工作了,一两个得力的手下起码是有的,拿走江夜宸办公室一个用过的水杯,不是件难事。”
齐秦裕的利用价值已经到头了,一个会背叛上司的人,就算老爷子出面,也不可能让江夜宸留下了。杜若盈深知这点,最后将人物尽其用。
“你怎么知道拿走的水杯,一定是江夜宸用过的?随便一个人的信息都能与你女儿匹配,以你阅男无数的经历,的确不是不可能。但都这个时候了,杜小姐还想炫耀你的魅力吗?”
“回头吧,杜若盈,你再错下去,只会走进死胡同。”
南湘淡淡的语气,恰到好处的将杜若盈的焦躁比得一文不值。
她本懒得计较,这一句奚落,是对杜若盈演技的最后仁慈。
杜若盈完全暴露心性的喊,“别跟我说大道理,你的善良在我这一分不值!我流落街头,没有人赏我一口饭吃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对我善良?我为了一百块,被脱光衣服的时候,那些恶心的人怎么没想起自己的良心!你们这些出生有好饭吃有好衣穿的人,根本不会体会我的苦。”
南湘默默的听着,“可没有人,逼你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你和齐秦裕苟合的时候,也苦的吃不上饭吗?齐秦裕怀着身孕的妻子,她不可怜吗?”
“呵呵,有些胡同,钻进去了就是一辈子,你以为还摆脱的掉吗?”
杜若盈的语气,突然从所未有的悲凉,随即又恶毒起来,“这个下周六中午十二点,我拿着亲子报告,在紫罗湾旧画室等你,一个人来。否则,我就把报告公之于世!还有我从江盛得到的机密,你看着办!”
电话挂断了,南湘保存了录音以后,就走下了楼。
“吃饭。”
餐厅里,江夜宸正坐在桌前,看南湘下来,亲手为她拉开旁边的椅子。
“你还没去公司?”
南湘看着一桌热乎的早餐,闻着熟悉的煎饼香味,愉悦的心情立刻取代了所有烦恼。
“和上官月只是谈一些工程事项,用不着一大早的,陪你吃饭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