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恶阳岭万籁俱寂,恶阳岭上的突厥人影窜动。 突然,在山的另外一边,升起通天的火光,震耳欲聋的进攻声音此起彼伏,李绩的军队开始佯攻了! 从山脚往上看去,恶阳岭显得十分的高大,黑夜中的悬壁很难看得清哪里有落脚的地方,⛷🟀可以供人攀爬上去。 黑暗中,秦怀玉带着一千人趁着混乱,到达了恶阳岭西北的峭壁之下。 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刺骨的峭壁上,是在冻得受不了的时候,小小抿一口水袋的烈酒御寒,一丝声音都不发去,静静的等待。 拂晓,张知止将手袋里最后一口酒干了后,小心的捅了一下身边打瞌睡了的弟弟张知玄。这是什么天气,睡着了一会人🟁🚋就硬了。 “秦将军,这么多人徒手爬上去上去,是否安全?” 张知止小声的问道,他不是怕死,但他弟弟还年轻,要是他们都交代在这张家就绝后了。 如果换成别人这么问,秦怀玉一定会认为他贪生怕死。但张知止和别人不一样,张须陀的孙子怎么会是脓包软蛋呢。 “将军难免阵前亡,马革裹尸本就是吾辈的归宿!为我大唐的千秋功业而牺牲,这是每一个军人的至高荣誉!你要是想恢复张家往日的光辉就要从征服头顶上的这面峭壁开始。” 秦怀玉捏着他的肩膀说道,看到他重重的点头,转身将捆住双手的布条取下捆住手掌后,露出十根手指,右手握着三棱军刺,一把插进崖壁间的缝隙里开始攀山。 战争哪会不死人?这些东宫将士一直以来都把国家和荣誉看得高于一切,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才是他们作为大唐男儿的最高追求。至于会不会死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清晨的山风更加刺骨,张知止的手被磨得起泡出血,身上的衣服被突出来的尖石划破,皮肤山也被划出一条条的伤痕,整个身体像被灼烧一样,被风一吹,这种痛苦立即直入心间。 秦怀玉刚才的话更是激发了他体内张须陀的那股战血,他咬着牙紧紧的跟着前面的秦怀玉,张家能否在他的手掌振兴就看他今天能否征服这座山。....... “弟兄们,太子谕旨,攻陷恶阳岭,册勋三转赏金百贯,杀敌建功就在此时。杀呀!” 秦怀玉等人的突然出现倒还真是打的这些正在吃早饭的突厥兵一个措手不及,不一会恶阳岭上火光骤起,杀声满天。 “将军,有唐军袭营!”突厥主将营帐前,一名突厥士兵跪地禀报。 “混帐东西,守卫特么是干什么的?都是饭桶吗?唐军都到大营了,都还不知道!” 执失思力大怒,一脚踢开面前的突厥士兵,从侍卫那里取过大刀。 “守住大营,把唐人都给老子杀回去!”执失思力面目狰狞对身边卫士大吼。 “冲啊!”先前被冲得有些混乱的突厥士兵,见到主将出击,混乱的阵脚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迎上了居高临下冲过来的唐军。 看到恶阳岭上火起,李绩立即率领着唐军摸了上来,还没到山腰的时候就被守卫的士兵现,一轮冲击过后,李绩领着唐军,直接朝着山顶上的大营上杀了上去。 通汉军左营校尉独孤谋一马当先,手中长槊横扫,当面的三名突厥士兵猛地被抽得向后飞去。 “哈哈哈,突厥贼畜授死!”独孤谋所过之处
,长槊或刺或扫,突厥士兵非死即伤。 “将军武威!”后面唐军见自家将军如此雄武士兵齐喊,士气高涨,🕑杀得突厥士兵连连败退。 恶阳岭上分两边,这边火光冲天,李绩与突厥守军对峙,杀声震天。而秦怀玉如同猛虎下山,黑色的洪流势不可挡。 执失思力回头看着两股悍不畏死的唐军,脸色顿时间变得一片苍白,他到底还是不如阿使那思摩,长叹一声后随即就带着卫队突围了。 而恶阳岭上被唐军两面夹击,又失去指挥的突厥军很快就被李绩和秦怀玉击溃,只有少数的突厥士兵从混乱中脱身,向着定襄城逃去。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辉恶阳岭这个被鲜血浸透战场更加肃穆,随处可见的断臂残骸,犹如人间炼狱,无不证明着刚刚在这里进了一场什么样的惨烈战斗。 李承乾和李绩二人踏着这被鲜血浸透的泥土,走上了恶阳岭。从半山腰到山顶到处可见敌我两军的尸体,激战一天过后的唐军不顾疲惫和饥饿不停搜寻着伤员和搬运战友遗体。 “经年未见,独孤兄俨然已成为我唐军中的骁将,刚刚将军在阵中的英资,本宫和李将军可是看在眼里,真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啊。酒泉下的先将军若是知道了,定会可含笑九泉的。” 说着,李承乾就身上的汗巾给他和秦怀玉。李承乾的话到时让这位通汉军的勇将不好意思了,擦过脸上的血污后看了一样旁边被鲜血浸透衣甲的秦怀玉。 “殿下谬赞了,秦将军才是真正的虎熊之将,末将这点微末伎俩不足挂齿。” “李将军有福了,难怪通汉军能成为我唐军精锐。从独孤兄身上就可窥一斑而知全豹,将军之能不下周亚夫矣。”...... 突厥定襄大营 颉利可汗铠甲披身,仪表魁伟,一双狼眸顾盼生威,坐下一匹汗血宝马,立于军前,好不威风。 “对于你们这些草原上的勇士来说,一个光荣的时刻已经来临了。十五万雄狮已列队完毕,黄河和浑河已经然封冻。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铁骑呢,” 话毕在突厥军阵中发出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 “阿使那族的勇士们,我命令立即出发,天黑前从东面突过浑河,冲向对岸那些羊羔般的唐军,用他们的血来滋润干旱的大地。 不要吝惜你们手中的弯刀和长矛,草原上的真神会目睹你们今日的英勇和无畏,祖先们更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和自豪,出发。” 在颉利的指挥下,这些突厥战士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支手提着弯刀,嘴中唱着草原的战歌。十五万草原上最精锐的铁骑向风驰电掣般向浑河奔袭而来。 就在颉利的前军行至浑河以为十里的时候,执失思力害怕因为丢失战略要地,颉利会砍他的脑袋。 所以就派遣的的信使赶到中军,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卫队逃往了阿使那思摩驻守的阴山山口。 “叠罗支,你带兵三万从侧面迂回,绕到柴绍的金河军后面伺机突击。他的军队是唐军中最弱的一支,只要他一乱,张宝相就会失去屏障。 到那时候我们左右夹击,把他们两个先吃掉。在李靖身上先撕下两片肉,挫一下唐军的锐气。” 叠罗支刚想领命离去,不远处一名骑兵疾驰到他们面前。“报” “大汗,恶阳岭失守了,拂晓时一股唐
军从西北面的山谷攀越绝壁攻山了寨墙,唐军随后开始猛烈进攻恶阳岭,执失思力将军苦战半日,不料寡不敌众只好率部突围了。” 听完传令兵的话,颉利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支撑不住,一旁的叠罗支赶紧上前扶住。 恶阳岭是他的命根子,是他横行云中战场的支撑点,他真后悔啊,不该用执失思力这个草包去换下阿使那思摩那个草原雄鹰的,以至于让十年之功,顷刻间化为泡影。 其实颉利心里也知道这都是报应,要不是他三年前为在十八个大部落面前立威杀辅佐他半生的前军主将阿使那哥伦,现在也不至于一直防着阿使那思🕩摩给他哥哥报仇。 而且阿使那思摩在突厥军中的威望日益极高,不亚于突利,万一他象冒顿当初那样怎么办,要知道这种事在草原上可是司空见惯的。 “执失思力这个废物,一世的皇图霸业都毁在这个混蛋手里了。” 就在颉利还没有骂过瘾的时候,又有两名传令兵疾驰而来。 “报,大汗,夷男和契毖何力包围了拔野古部,并竖起反帜,声称要讨伐大汗” “二汗突利也反水了,现在和唐将薛万彻合并一处,正在向我进奔袭而来。⚐🐢”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死孩子掉井没救了,战局再短短的几天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不过颉利也不愧是是草原上的雄主,短暂思量一会儿。 “快,赶快派人让前面的人马全部折回,放弃定襄,退到阴山下与阿使那思摩汇合。” “父汗,仗都打成这样了还撤什么,不如全军先前和李靖拼了,或许可以扭转战局啊。” 在叠罗支看来还跑个毛,干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就是死也不能让李世民和那两个叛徒志得意满。电脑端:/ 📵🟏 “愚蠢,恶阳岭一失,唐军的东西集团可以遥相呼应,他们的人马比我们多十万呢。战力比三年前也有大幅提升,拿什么和人家拼。 我军要在这被唐军缠住,马上就有被围之险。而今之际只有快速退却,诱唐军深入,令其远离城塞堡垒,失去坚固屏障。 随后依据阴山的有利地势,依山据守,相持一段,挫其锐气,待他们粮草耗尽后,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战机。马上传令,不能再迟疑了。” 被父亲呵斥的叠罗支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敢违逆父命,转身上马收拢部队去了。